小家伙正坐在椅子里,眉头压在一起,形成一个深深的川字。护士走来,一脸的无奈,“孩子想见母亲,我们不让,生气着呢。这么小小的便古怪精灵,还说要报警,道理一套一套的。”
护士边说边露出好笑又赞赏的表情。
小家伙哼了一声,转头看到我,迅速从椅子上跳下来扑到我怀里,“妈咪。”
我抱住他,上下检查,还好,真的没有伤。
“我们怕把他吓着,所以才没让他过去看您的。”一直陪着我的人道。
我点点头,“谢谢啊。”
“不用谢。”
在医院里呆了这么大半天,自然是花了不少钱的,我转头看他,“你把你的名字和卡号留下吧,转头我把钱转给你。”
他再一次笑起来,“都因为我们的车差点撞到孩子才会让你晕迷的,这两笔医药费都由我们负责。”
到头来,他都不肯告诉我名字和账号。
我比较坚持。
孩子看病的钱我可以不给,但我的必须付清。他被我弄得实在无奈,只能道:“我给老板打个电话问问吧。”
他很快打完了电话,还好,他老板同意收钱了。他报了自己的名字和账号。我看了一眼,他的名字叫程方。
回到家后,我第一时间打了钱给程方,直到确认已入对方账户才松了一口气。
这件事并没有在我心中留下多深的印象,苏沫却再次找到我。我不知道什么事情触动了她的神经,让这么一个害怕我的女人敢第二次来见我。
她的脸色分明不好,指尖还颤抖着,我严重怀疑她的身体有病,只能善意地提醒,“苏小姐身体不好,又何必往我这边跑?”我们两个老死不相往来才是最好的结局。
苏沫冰冰地笑着,“我当然不想往你这里跑,但余冉,有些事情我必须提醒你。你和秦坊,我不知道你们是什么关系,但既然孩子都有了,就别再动别的心思了。免得破坏了两个家庭的幸福,到最后受苦的还是孩子。”
我被她说得直接僵在了那里。苏沫来是在警告我不要再对代宁泽抱幻想的吗?她用这种质问的语气跟我说话让我很不舒服,行得正,立得端,我从来不怕什么。
“苏小姐说这话我就不明白了,到底我动了什么心思?”我故意问她。苏沫苍白的脸大概气憋着了,转成了红色,唇都在颤抖。她喘息起来,愈发显得不好。
好一会儿她才开口,“动了什么心思你自己清楚,当然,如果余小姐不明白的话我可以点得更明白一点。宁泽现在跟我是一家人,你该死心了。”
果然,她是担心我再去找代宁泽。
既然离开了,我又怎么会找他呢?
但内心里对苏沫的恨却并不想让她舒服,我有意道:“是不是该死心,不是苏小姐能决定的,甚至连我自己都不能决定。苏小姐该去问问代宁泽,是不是对我已经死心了。”
自从我离开后,代宁泽从来没有来找过我。这个世界的确很大,但秦坊却满天下乱窜,不断地出新节目,只要有心,顺着秦坊这条线就能找到我。
其实我心里也明白,他大概真死心了。
然而,苏沫却用力颤抖起了身体,甚至抬起手,要打我的架式。我没有动,等着她下手,我的幸福是她毁掉的,我看她有没有这个胆量对我动手!
她到底没有拍下去,而是低头抓了一把药喂到嘴里。好一会儿,她的喘息才平息,她抓着自己胸口的衣服一直没有放下。
看到她吃药,我方才觉得自己过火了一些。如果真把她气死了,还真是个麻烦。我退了一步,“你放心吧,我不可能再找代宁泽了。如果要找,五年前就去了,何必等到现在。”
她抬起眼,用复杂的眸光看着我,似乎在鉴定我是否在说谎。好一会儿,她忽然问,“你认识程方吗?”
“认识啊。”提到这个名字,我一脸的惊讶。那天撞车,正是程方在这边处理的。
“你也认识他?他跟你什么关系?”
“哦,他是我的司机,听说你们撞车了。”
“司机?”我没想到程方嘴里所说的老板竟然是苏沫,忽然之间觉得反胃得很,也突然明白,为什么她不现身。
我轻轻点了点头,“哦。放心吧,我们都没有大问题,不会找你麻烦的。”我以为,她急急过来只是因为自己撞了晰晰,而怕我知道她的身份后找借口找过去,从而引起代宁泽的注意。
我的话终于让她安心,轻轻点头,“那就好。”
她慢慢走出去,全身透着疲惫,平日里的优雅无形中减损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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