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你终于满意了吧,站在这里是不是想大声嘲讽我了?是啊,我真是失败啊。现在你是赢家,真正的赢家!”她自嘲地道,越来越偏离了我想象的剧本。
我知道不说话是不行了,只能平静地开口,“苏沫,你也别气,说到底,你才是赢家。你跟代宁泽结了婚,能光明正大跟他在一起的是你,结婚证上他的另一边贴的也是你的照片。”而我呢,只是一个三年约定的情妇,三年一到,我连孩子都会失去。她不用十月怀胎就能多个儿子,不是赢家是什么?
最后这话没有说出来,我却难过得要哭起来了。
苏沫明显怔了一下,大概是没想到我会认可她是赢家吧。片刻,她恢复了生气,用力点头,“是啊,我才是赢家,我是代宁泽的老婆,我才是啊!”
我知道她是,又何必说这么多次呢?她竟然没有再追究什么,甚至连狠话都没有吐几句就出去了。我傻在当场。
苏沫知道我回来的事让我惴惴不安,最担心的是她去找代宁泽,这样的话,他们会闹成什么样子?就算恨苏沫吧,也不想成为破坏他人家庭的那一个啊。我矛盾着,不安着,一连几天觉都没有睡好。
我怎么也没想到,代宁泽会突然出现。这是苏沫出现后的第五天,在我快要忘记这件事以为就此翻篇之后。他一改平日晚餐时间才出现的习惯,竟在下午两点就出现了。
那时的我刚给一位客人做完形象,领着她在穿衣镜前欣赏,并且给她提了些穿衣方面的建议。他的出现让我措手不及,几乎傻在了当场。而客人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给了钱后匆匆离去。
代宁泽扯着领带,在看到屋子里变了样的摆设时拧了拧眉,却没有说什么。我紧张地咽着口,两只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我只是无聊,所以……”还没等我说马上把东西复原,他已经踏上楼梯,上楼了。
我没敢跟上去,因为理不清他的情绪,心下难免猜测,他这么早来定是苏沫说了什么。他要是兴师问罪来的,我追上去就是自寻死路。所以,我跟鸵鸟似地选择窝在楼下。
到晚饭时间,他依然没有下楼。原本别墅里是有钟点工的,但我过来之后全辞了。小家伙喜欢吃我做的东西,而且我也无聊得很,索性全包了家里的事。
并不清楚他会不会留下来吃饭,我还是多放了把米。小家伙在四点半的时候被准时送了回来,这就是顶级幼儿园的好处,服务到家。
我让小家伙去洗手,看着桌上摆着的热腾腾的饭菜,还是决定去叫他。推开主卧的门,他果然在里头。他躺上床上,显然已经睡着。坦白说,从回来到现在,我还没进过主卧。自知自己的身份,所以自动去了客房休息。
此时我才发现,主卧竟然没有变样。
难道前一任买主没有住过?
这些想法最终被代宁泽那张安静的脸给分解了注意力。睡着后的他没有醒来时那般冰冷,整个人柔和了许多,我有些恍惚,仿佛我们从来没有分开过,还是从前,他躺在床上沉沉地睡着。
睡着的他,跟从前真的没有什么区别。
即使他当年无情地将我拒之门外,即使这些日子里,他对我做了那么多无情的事,我还是抑制不住心脏狂乱地跳了起来。无法否认,我对他的感情依然那么深厚。
我低头,几乎本能地去触他的脸,却在几乎挨上的那一刻,他突然睁开了眼。大概没想到我会在,他看着我的手不言不语。
空气,陷入一种僵态,而我的神智却被拉了回来。我迅速缩回手,尴尬到不敢看他,“是这样的,吃饭时间到了,你……吃饭吗?”我几乎语无伦次地把这些话说出来。他坐起,眼里还有淡淡的迷蒙,但那份冷意已经回归。他的领子上没有了领带,领带被随意抛在一边。衣服解开了两颗扣子,可以看到他漂亮的胸口皮肤。
“嗯。”他淡淡地应一声,去了洗手间,片刻传来哗哗的水声。这水声搅得我一阵烦乱,开始责怪自己刚刚的花痴,也不待他出来,转身下了楼。
没多久,他下来了。
小家伙用一对大眼来看他,显然惊讶他会突然出现。代宁泽摸了摸他的脑袋,“学校还习惯吗?”
“习惯。”他点头,话虽不多,但至少愿意跟代宁泽讲话了。代宁泽的唇角扬了扬。对待小家伙比对我客气多了。
让我没想到的是,代宁泽吃完晚饭并没有要走的意思。他要留下来吗?还是想找机会质问我把房子变成工作室或者苏沫来过的事?我心神不宁,做什么都心猿意马,差点把淋浴露当先发水给小家伙抹上。
小家伙急得直拍我的手,“妈咪,妈咪,弄错了。”看着他一脸怨怼的表情,我内疚到无以自容,小家伙不敢再让我代劳,自己索索地挤出洗发水来往头上抹。终究不过四岁,做这些十分吃力,一会儿泡泡都抹到了眼睛里,可谓苦不堪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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