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张了张嘴,情绪复杂,终究没有发出声来。他也不管我,拾起电话打了起来,“张律师吗?今天可以见个面吗?好。”
他挂断电话,从我面前走过,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一股力量,我顺手抱住了他,“代宁泽,我们……能重新来过吗?”
代宁泽僵在那里,久久没有动,我以为他会点头,因为他昨晚才问过我那个问题,但他却笑着将我的手扳开,“余冉,你能忘得了秦坊吗?”
“秦坊?我跟秦坊我们……”
“我有事,得走了。”他不愿意听我的解释,急匆匆地出了房门。我想跟他说,我和秦坊从头到尾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啊。五年前我就跟他解释过了,他为什么始终不相信呢?
无力感袭卷了我的全身。
那天的下午下起了雨,多变的天有如我的心情。我和小家伙窝在楼上看故事书,一道闪电亮起,我看到了一女鬼!我吓得打起了哆嗦,因为怕吓到小家伙而没有吭声。
那女鬼远远地站在大门口,披头散发,一袭白衣,衣服和头发都湿透了。女鬼怎么会被淋湿?
我找个了借口把小家伙一人留在了房间里,走出来想一探究竟。当走近时,我才看清,到来的竟是苏沫。她那么脆弱的身体,经得起大雨的摧残吗?
此时的苏沫有如落水狗一般,有多狼狈就多狼狈,我却不想同情她,只是冷冷相对。她平淡无光的眼睛因为我的出现而起了变化,漾起多变的光束,最后归于虚无。
“余冉,你现在一定很得意吧,把我苏沫变成了彻头彻尾的小丑,你连做梦都会笑醒吧。对了,代宁泽要追究我的法律责任呢,要找人把我抓起来。我从来没有伤害过他,他头到尾都没有,他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我没想到代宁泽竟然会做到这一步。
惊奇归惊奇,我没有当着苏沫的面表现出什么来,只是淡淡地道:“代宁泽为什么要告你,自然是因为你做了该告的事罗?你这只能叫咎由自取!”
“对,我是咎由自取,我应该做得更彻底一些,让你消失在这个世界上,这样,他就不会再想着你了!”
她的无耻让我叹为观止。
“我承认伤害了你,也利用了你,但我对代宁泽是真心的,从头到尾,我都没有伤害过他一分一毫,那些转到同瑞士户头的钱每一分都投到了他的生意里,他只是把公司更了个名,根本没有任何损失!”
“那是你的想法。苏沫,因为你的自私,代宁泽恨了我五年,而我的孩子也跟他分开了五年,你剥夺了他们享有天伦之乐的资格,还说他没有损失!”
苏沫用力晃起了身子,仿佛被我这话打倒,随时都会倒下。而下一刻,她又嘶吼起来,“是你自己要离开的,是你剥夺了他们的权力,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红了眼睛,恨不能给她一巴掌,“为了让我离开,你都做了什么忘了吗?我离开,是因为我爱代宁泽,我不忍他在你和我们的孩子之间抉择痛苦,而你呢?为了得到他而不惜伤害他,你根本不懂得什么是爱,更没有资格得到爱!”
苏沫像突然被点醒,整个人愣在了那里。
“不要再想着欺骗我了,你没有跟代宁泽结婚,肚子里也没有所谓的孩子,你和代宁泽什么关系都没有!”
她突兀地笑了起来,“余冉,你真是傻啊,现在才弄清楚。我一直以为我的谎言很快就会被你揭穿呢。所以说,之前的失败并不是因为我,而是你自己太蠢。”
我点头,“的确,以前的我是太蠢了,以后,不会了。”
再无心跟她说什么,转身回了屋。她是死是活,跟我有什么关系呢?对着苏沫发泄了一番,我发现自己疲惫却全身舒爽。那些话,多少次我都想对她说了。
第二天,阳光晴好,我考虑着要不要请秦坊吃饭,以报答他的大恩。我打电话给他,他十分爽快地就答应了,我让他将苏雨一并带来,他也没有拒绝。
我们约好的时间是晚上,所以白天照常上班。
蒋小渔看到我,像猴子一般窜到我面前,“余、余冉姐,你、你跟总、总裁是不是早就认识啊。”
她这反射弧,长得……让人捉急。竟然今天才想到这码事,知道瞒不过,我点了点头。
“你……是不是、我表姐说的,总裁的前女友啊。”这回,她精明了。
我再次点点头,“这件事,不要到处说。”她张大了嘴,能塞个萝卜下去,最后机械地点了点头。
“我表姐病了,不过,我觉得蒋总最可怜了。”
我有些理解无能地看着她,她不该觉得自己的表姐最可怜吗?
“蒋总怎么可怜了?”
“不知道,反正就是觉得他可怜。尤其那天看到他抱着纸盒子走出去,我突然想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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