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泽。”我小心地打量着他,轻轻出声。他走过来,主动将我勾进怀里,“会议提早结束了,回包厢吧。”我跟着他往包厢走,每一步都像踩在云层里,一点踏实感都没有。
“我和他,我们……”我试着解释,“没有什么的。”
他微微勾了勾唇,“我知道。”他的话表现出了对我的足够信任,但他的臂却依然硬梆梆的。我知道,他只有在隐忍着情绪的时候才会这样。我有些担忧地看向他,他已推门,我们被一屋子的人关注着。
“余冉,我的妻子。”他直白地介绍。
众人点头,纷纷问好,我不太自然地跟他们打招呼,跟着代宁泽往里走。那里,留着我们两个的位置。
菜上得极快,众人一时热闹起来,吃饭的吃饭,喝酒的喝酒,我也被感染到,短时间忘掉了楚风冷和代宁泽的情绪,还算愉快地用完了餐。
回去时,大家一个比一个跑得快,留下结账的我和代宁泽。他的唇齿间吐着淡味,好闻却让人担心,今晚大家不知有意还是无意,敬了他不少酒,他也未推辞,杯杯喝个干净,甚至连敬我的也代劳了。以至于高管们纷纷惊呼,老板太宠自己的老婆了。
他只是勾勾唇角,不做解释,但我从他眉底看出些微的不快。他的不快是因为楚风冷吗?
我没好问,因为不想这个话题破坏我们的关系,只去扶他,“喝多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他避开了我的手,“谁说我喝多了?在担心什么?”
“怕你没力气回家嘛。”我如实回应。
他笑了起来,“我不仅有力气回家,还有力气做别的。”说完,倾身下来,将我压在门页上狠狠地吻了起来。
门是打开的,我们就在门口,路过的人可以看得一清二楚。我害羞地挣了挣,他没肯放,霸道而凶猛,我哪里是他的对手,只能由着他予取予求。
狂风暴雨般的吻在几分钟后结束,我彻底瘫软在他怀里,他满意的低笑响在我耳边,我还听到呯一声不轻的撞门声,而后看到楚风冷黑色而冰冷的背影僵硬着消失在过道尽头。
下楼时,我听到姑妈似有似无的哼哼声,没有出门的表哥朝我递来了意味深长的目光。我只当他们是看到了我跟代宁泽亲热,觉得我不够庄重,也不曾多想。
之后,我去过姑妈的餐厅几次,让我意外的是,每次我一个人去总能碰到楚风冷,他虽然不再与我说话,但总隔着我不远的距离坐着,我让忽视他都不能。我有时不解地去问姑妈,姑妈告诉我,楚风冷几乎天天到这里来,是常客。
“我总不能把客人赶走吧。”她说得极为委屈,我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不再去吃饭。不管楚风冷有没有追我的想法,我都不能跟他同时出现在一家餐厅。尽管如此,还是有些好事之人摆了我一道。
一向低调的代宁泽上了报纸,竟是因为我。他传言中的女人,孩子的亲妈,与人私会。照片附在报纸杂志上,拍摄地址就在姑妈的餐厅,而虽然我们每人坐一张桌子,但我低头时楚风冷便会失神地望着,那种爱意跃然纸上,再愚笨的人也能看出来。好偏偏,看我时,仿佛是一种娇羞的神情。
我不知道是谁针对我,这样的照片传到代宁泽那儿,无从解释。偏偏那人把我们见面的次数都数清楚了,次次有我就有他,而且次次目光都如此,谁会相信我们不是在偷偷地约会?
我头痛极了,第一时间打代宁泽的照片,但秘书都说他在开会。电话是赵秘书接的,虽然语气恭敬,但我总觉得她回答我的话时暗含着某种讽刺。不舒服到了极点。
没办法等到代宁泽接电话再去解决这件事情,我去了姑妈的饭店,想试图在那周边得到点什么信息,就算能抓住那名记者也好啊,我好想当面问问她,跟我有什么仇,竟然连这种新闻都发。
外头空空如也,并没有记者,我走了一圈,一无所获,疲惫不堪,代宁泽始终没有打电话过来,我只能信步走进了屋子里。
此时没有人用餐,餐厅里静悄悄的,偏门一角却传来声音:
“这算怎么回事啊,怎么能照那种照片啊,你表妹要是知道是你弄了她的照片去卖钱用,一定会弄死你的。”
“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他们都能做,我就不能拍了?再说了,还没有捉奸在床呢,急什么。对了,那个楚风冷分明就是喜欢余冉,我这不是也给代宁泽提个醒吗?下次他就知道到底谁是跟他站在一边的了。”
“你就狡辩吧,若是真想拉拢他,你完全可以给他一个人看又何必卖到报社!你呀,就不能正经工作,帮帮妈妈打理店子吗?竟想些旁门左道的挣钱方式。”
“那也是没办法啊,谁让他们没给咱们生意做,我都快穷死了。妈,您也别说我了,您也高尚不到哪里去,要不是每次余冉来吃饭你都打电话给那个楚风冷,我又哪来这个机会拍照挣钱?想必,他给你的钱也不少吧。”
“闭嘴……”
我愣在了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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