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拖着伤病去找了江青梅。彼时,她正从报社里出来,一身干练齐整的服装,扎了个马尾在脑后,五官属于打眼型的。
我走过去,将报纸甩在了她脸上,“是谁让你写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的?”
她低头,接起报纸,脸上并没有显露惊讶害怕或是别的表情,极为淡然地开口,“我以为您会感谢我。”
我为什么要感谢她?
代宁泽失踪的消息一旦透露出来,公司的股票将会受到重创,还有,有无数别有想法的人会利用这件事达到不可告人的目的,不知道会闹出什么来。
“是谁,向你透露的这些消息?”我稍稍冷静了些,试图探知她幕后的主使者。她淡淡地笑,“没有谁,那天去看守所采访,刚好看到您割腕的那一幕,方才知道代先生失踪的失,方才如实报导。我做了一件记者该做的事,不夸张,不虚假,实事求是,余小姐觉得不对吗?”
她的确没有夸也没有虚假。
“而且,我以为这是在帮余小姐,您没有看到网上的评论吗?都说您是一个重感情的人,据我所知,一些认为您跟代先生失踪有极大联系的人也改变了对您的看法。”
表面看来,她的确是在帮我。可她为什么要帮我?我理不清。我不相信这世界上有免费的午餐,盯紧了她,“你到底想做什么?”
江青梅摇头,“我只是想如实地报导新闻,余小姐觉得我能利用这条新闻做什么?”
我无言以对。
但眼前这女人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总让我觉得一切没那么简单。
“余小姐不需要用这种敌对的眼光看着我,我的确没有别的想法。另外,我是一个做记者的,可以深入到别人不能深入的地方去做报导,或许,有一天能帮余小姐找回代先生也未可知呢?”
楚风冷和警察局的人都未能知道代宁泽的去向,我又如何会相信一名记者,虽然没有再刁难她,但我还是没有给予她好脸色。
回到医院,我疲惫不已,却担心小家伙出事,打了电话回去。我先打给蒋小渔,蒋小渔听到我的声音都快哭起来,“小冉姐,你怎么那么傻啊,做那种事,如果晰晰知道,你要吓死他吗?”
“这些事情,千万不要告诉晰晰,也不要让他看电视,知道吗?我会尽快回来跟他见面,你现在把手机给他就好。”
蒋小渔这才把手机转给小家伙,其间她走了好长的路,大概怕小家伙听到专门避开了他才接我的电话。听到我的声音,小家伙特别开心,一个劲儿地问我在哪里,有没有爸爸的消息。
我遗憾地告诉他没有,但向他保证一定会找到的。小家伙懂事地让我要注意身体,我心酸得差点哭出来。
晚上,我回了家,特意穿了长袖将伤口隐住。蒋小渔拉着我到暗处,扯开我的袖子看到纱布,哭得眼泪汪汪的,“冉姐,你怎么能这样……晰晰还这么小。”
“我不是有意这样的,只是被逼无奈,不过,现在不是什么事儿都没有了吗?”我没有向她提起蒋正国。她的眼泪抹得更急了,“还敢说没事,这么大的伤口!流了多少血啊,要怎么才补得起来啊,你看你现在瘦得,我都不敢看了。”
我倾身抱了抱她,“放心吧,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她这才哼哼哈哈地收了泪,急急忙忙去为我们准备晚餐。我能回家,小家伙十分开怀,脸上的笑容都多了起来。他的身体轻,从桥上掉下去后并没有受多大的伤,之后被人救起。
后来辗转被蒋正国弄了去,每天都给他吃安眠药,几乎没有醒来过。我很担心他的脑子会受到影响,但见他依然跟以前一样,多少放心了些。
“妈妈,什么时候我才能去上学?”这些日子来,我一直把他放在家里养身体,小家伙怕早就闷得不行了。代宁泽没有找到,我分不出心来照顾他,也怕他再遭受什么不测,只能以养身体为由让他在家里再呆一阵。
小家伙扁了扁嘴,却没有再说什么。怕上次的事情再发生,我多排了几个保镖,还把家里的安保系统给升级了一回,手机里也装了遥控,能随时知道家里发生了什么。
在家里呆了一晚,我便又开始踏上了寻找代宁泽的道路。楚冷风对此十分不满,坚决要我在医院里把伤养好。代宁泽不知所踪,我又怎么呆得下去,极为坚持要出院。他气得僵白了一张脸,命令医生要把我留在医院里,若是我出去了,拿医生开刀。
我十分无奈,最后只能呆在医院里。
叶峰在下午的时候出现在医院里,简单汇报了一下公司的情况。因为代宁泽的事情,公司股票连连大跌,他不说我也知道情况不容乐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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