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气得全身发抖,只能朝他发出警告,让他别再乱说话!彭生的声音格外横蛮,压根不听我的话。我头都痛了起来,想来想去,只有亲自去找他。在去的路上,我把这件事告诉了代宁泽,好让他有个准备。
他并没有多说什么。
而那天,我没有找到彭生。
拖着疲惫的步伐,我走回来,心里担心着代宁泽,直奔他的公司而去。公司楼下安安静静的,并没有记者蹲点,我这才略略松了一口气。
手机,叫了起来,是彭生打来的。
我急忙接通,“表哥,你在哪里。”
“你表哥在哪里,你会不知道吗?余冉,你怎么会是这样心狠手辣的人,竟然对彭生下手!”
接电话的,是姑妈,一开口就对着我劈头盖脸地骂,骂得我完全找不到方向。而后我才知道,彭生被人打了,满身是血送进了医院。
我急急忙忙赶往医院,在病房里看到了全身缠着绷带的彭生,还有哭泣的姑妈和妈父。看到我,姑妈眼睛一红就要来拼命,好在姑父给拦下了。
“她是什么样的人你还没看清楚吗?今天她都能对彭生动手了,你觉得她不敢对你动手?”
我冤枉到了极点,天地可证,我连他的人都没有找到,怎么可能对他动手呢?姑妈听到这话没敢再来跟我动手,却哭喊了起来,“余冉啊,你还有没有一点人情味儿啊,明明是你答应给彭生股份的,没给也就算了,他不过找几个人扮记者吓吓你,你就打人打他,你还有没有人情味啊。”
无论我怎么辩解,姑妈就是一口咬定是我打的人,躺在病床上的表哥也哼哼唧唧,骂我过河拆桥,忘了能找到代宁泽全是他的功劳。我百口莫辩,疲惫不堪,最后也懒得计较,从医院出来了。
回到家,天色已晚。代宁泽回来了,正坐在客厅里挑着什么,眉头微微扬起。看到我,淡淡地打了声招呼,“回来了?”
我走过去,将包放在桌上,低头看他,“今天我表哥被人打了,我刚从医院回来。”
“哦。”他的反应极为冷淡,仿佛跟他毫无关系一般。回来这一整个路上,我都在想彭生被打这件事。我没有向他动手,那么只有代宁泽了。我不相信他是这样的人,但他冷漠的态度却让我不得不怀疑。
“是你让人打的吗?”我问。
“对。”他点了头。
我登时目瞪口呆,像看陌生人般看他。他却丝毫未感觉到自己做得有什么不对,悠然起身往书房走。
“他,不管怎样,都是我的表哥啊。”我对着他的背轻喊。
他轻轻顿了一下,“不管是谁,都不能提出无理的要求。这不过杀一儆百。”他,竟然拿我的表哥杀一儆百。我简直不敢相信,以前的代宁泽即使对彭生有再多的不满,也会看在我的面子上诸多宽容,可现在的他……
“你忘了吗?是他发现了你,让我去把你找回来的。”我的声音颤了起来。不管彭生以前对我做过什么,有多过分,他这一点足以抵消以前所有的错误。
他转了身,眼里全是不耐和冷漠,“余冉,你搞搞清楚,是他在挑衅我!”
“可……他也只是找了几个假记者……”
“不管是真记者还是假记者,都不能接受!”他的回答如此干脆不留情面,而后留我一个人独自去了书房。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跟了过去,有些粗鲁地拉住他的臂,“你还是代宁泽吗?是我认识的那个代宁泽吗?你怎么这么陌生,你是谁!”
代宁泽怔了一下,大概没想到我会发出这样的疑问。好久,他的指才轻轻触到我脸上,“抱歉,冉冉,我不该用那种语气跟你说话。我只是有些生气,彭生竟然拿记者吓唬你,他不该这么做。相信,经过这一次,他一定会有所收敛的。打伤了他,我会付医药费的。”
他叫我冉冉,像在呼唤一个孩子,让我极为不自在。但他已经软下来,我还要继续争吵下去吗?更何况他也是为了我才发这么大的火啊。
满腔的怒火就那么压了下去,我反而觉得自己有些无理取闹,向他道了歉。“彭生那边,我会多补些钱给他的。”
“好。”他含首,“一切听你的。”
第二天,我再次去了医院,补交了所有医药费,还给表哥算了误工费以及精神损失费。姑妈哼哼着,虽然没有昨天那般歇斯底里,却还没完没了地嘀咕,“你以为补几个钱就算了事了吗?这伤的是人肉啊,多少钱都补不回来的啊。”
“知道补不回来就不要做那些无聊的事,这次你们也该吸取教训,不要动不动就搞小手段。”我心里也带着些气,不客气地反呛着姑妈。姑妈被我呛得眼睛一阵翻白,嘴里骂着,“胳膊肘往外拐的东西,亏得你表哥帮你找到了你的男人,也不想想他的好,专门抓他的坏,算的哪门子亲戚。”
彭生坐在床上喊,“吵什么吵,吵死呢!你把她吵死了又有什么用,现在是代宁泽的天下,她跟只小鸡仔似的,敢跟别人争一句吗?我就后悔去找那个混蛋,若知道他这么冷血无情忘恩负义,打死也不会去找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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