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后来才知道,韩莉追代宁泽有多么疯狂。她曾脱光了衣服躺在代宁泽的床上要他要了自己,但代宁泽并不动心。她也因为失败了太多次才放缓了脚步,退一步以代宁泽的朋友相称的。
他握了握我的手,“今天该累了,早点去休息吧。”我点点头,收拾东西退出他的房间。
韩莉并没有远去。
她就停在走廊里,显然在等我出去。
我停在她面前。
她转了脸,盯着我看,目光直白而放肆。
“多大了?”她突然问。
“二十。”我轻应。
她扯唇笑了笑,“二十岁,多好啊,青春年少,大把时光。”
我不知道接什么话才好,只能沉默。
“你喜欢他吗?”她指的是代宁泽。
我们是仇人,怎么可能有喜欢存在?但我还是违心地点头,“喜欢。”
她的表情怪异,却没有再说什么,转身下了楼。我摸不着头绪,回头时看到代宁泽就靠在门口,幽着一双眼。她刚刚问这些话是代他问的吗?
这一夜,我睡得不是很好,一直在做梦。梦里,反复出现着王颖那张破碎的脸,还有那些难堪的在我身上摇动的身影,以及满身是血的我,那溅起来的极高极高的浪花……最后,我梦到了有人在吻我。他紧紧地把我抱在怀里,几乎要把我糅进身体里。
只是,那人的脸我却始终看不清楚。
我在半夜醒来。
那最后的一幕固定成永恒,我虽然不知道那吻我的人是谁,却清楚,绝对不是程枫。程枫太过冷静,每次只是蜻蜓点水地吻吻我的额头,从来没有越过界。
早上,我又去给代宁泽换了一次药。他的心情似乎还不错,唇角勾着淡淡的微笑,整张脸上仿佛被春风一夜拂过,分外的清爽开阔。
我不知道他心情好的原因,也无心去猜测。
“随我去公司吧。”他握住我的手。我点头,身为他的贴身护士,随时随时跟着他是最起码的。
他没带我从正门进,而是通过特别通道上了楼。我也不想过多地曝光在人前,他这种做法正好顺应了我的心。他的办公室很大,几百坪,普通人的一套房子都没有这么大。
我来过,却还是觉得分外空阔。
他把我安排在一个小隔间里,那里应有尽有,我简直怀疑,他让我过来不是让我照顾他的,而是让我享受生活的。
他陪我坐了一会儿,唇瓣间的微笑始终没有散去。反而是我,有些局促,不知道该跟他说些什么。我本不是一个健谈的人。
“代总,会议马上就要开始了。”他的秘书到来,把他叫了出去。我终于可以吁口气了,此时我才敢伸腿伸臂伸懒腰。
叭!
门再次被打开,我以为是他,转头看到的却是韩阳。他背后,还跟着两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模样的人。
他冷眼看了我一眼,直接走过来,从我手中抽走了药盒子。那里头,全是我为代宁泽准备的药品。他转手交给那两个白大褂。那两人掏出放大镜显微镜,对着那些药一通检查。
我没吭声,只看着他们折腾。
“药没有问题。”两个白大褂把药放回了桌面上,道。
韩阳这才哼哼着点头,“纤雅,看清楚了,只要我在,你就没办法耍小手段。”
他昨天和代宁泽生那么的气,今天却还会来查我的药,足以见得他对代宁泽的感情。我点了点头,“我不会耍小手段的。”
程枫说了,要代宁泽的命不足以泄恨,只有让他一无所有,偿偿我们受过的那些苦,才是真正的报仇。韩阳,怎么能理解我们的心思?
“最好没有!”他带着两个白大褂离去。
屋里,再次安静下来。
日子就这么过了下去,一天又一天,在照顾代宁泽上,我还是十分尽心尽力的,所以十天后,他的伤口结痂又脱落,已经基本恢复。但他依然带着我,一起上班下班,从来没有分开过。
他很忙,每天吃药换药都要我到处去找,而伤口恢复后更加难以找到他的身影。但不论多忙,他都会体贴地发个信息问我人在哪里,有没有吃饭,十分体贴。我虽然极少露脸,但公司里还是有很多人知道我的存在,知道自己的老板终于走出了老板娘离世的阴霾,身边有了个女人。
当然,没有人敢来打探我。
代宁泽的伤已经好了,似乎我已经没有了留下来的必要,我为自己的后路感到担忧。此时,程枫打来电话,告诉我,留在公司里做他的贴身秘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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