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仲海怒道:“这群狗杂碎只会耍权弄势全无真本领要是我在那儿一刀便把他们全砍了!”
柳昂天面色大变喝道:“匹夫之勇!此事休得再提!”他喘息片刻转头面向卢云温言道:“倘若你是武德侯这江充死命不肯开关你会如何应对?”
卢云沈吟片刻道:“我若是武德侯必会假造讯息好令众将以为先帝安然无恙只躲在平安处所等待臣子救援。这些人见到情势还有可为谁不想捡那救驾的大功?定会答应出兵随武德侯前去救人。小人想江充虽然狂悖但各人好处在前谅他也不敢触犯众怒。”
柳昂天哈哈大笑道:“好小子无怪仲海直夸你当年武德侯所用的计策正是这条!”他顿了顿道:“那时武德侯捏造消息说也先可汗与我朝大军正自激战两边打得难分难解不分胜负。只有圣上一人躲在葫芦谷旁的一处小客栈却不知如何回关众将闻言大喜眼看天大的功劳就在眼前自己不必冒一丝一毫的危险便能将先帝迎接回来立时主张开关出兵。三万兵马飞奔而去就怕稍迟片刻。”
秦仲海笑道:“这帮人真是混帐无聊实在是本朝之耻。”他见卢云初露锋芒柳昂天赞叹不已心下也甚得意。丝毫不以柳昂天方才的责备为意。
柳昂天又道:“众将自以为有便宜可捡其实不过是中了武德侯的计策。此刻三万兵马孤军深入几如飞蛾扑火若想平安救出皇帝可说难上加难。也先可汗那时正自围剿先帝大军待见这个多年宿敌杀来心下直是狂喜他自恃手握二十万大军加之天时、地利、人和无一不备当时便对臣下言道『若不能将武德侯生擒使之归顺我朝我便算是败了』。武德侯如何不知情势凶险?但他乃是一方枭雄绝非易与之辈当下布定奇阵与也先可汗一决生死以图救驾。”
秦仲海听得兴起忙问道:“後来呢?却是谁输谁赢?”微弱的烛光映下却见柳昂天面露悲伤之色良久不言不语秦卢二人对望一眼心下都甚奇怪。
秦仲海问道:“之後到底怎么了?先帝平安回来了么?”
柳昂天摇了摇头凄然道:“没有他没有回来。”
秦卢二人都是大吃一惊齐声道:“没有回来?先帝战死了吗?”只见柳昂天极轻极轻地点了点头。
卢云惊道:“先帝驾崩了?可是死在也先手里?”
柳昂天凄然摇头秦仲海沈吟片刻道:“他是不堪屈辱自杀殉国?”
柳昂天长叹一声道:“他是被自己人杀死的。”
秦卢二人张大了口都是不敢置信骇然道:“是谁这等狂妄大胆胆敢下手弑君?”
柳昂天叹道:“是武德侯是他一刀把皇上杀死的。”
秦仲海喃喃地道:“这怎么可能……他可是忠心耿耿的大臣啊?难不成他失心疯了……”
柳昂天叹了口气道:“武英十五年腊月京城里传来一个令人震动的消息说此次御驾亲征已然惨败武德侯更不知为了什么缘由竟然将先帝一刀杀害了。先帝驾崩的消息传出满朝大臣莫不震惊一时哭声震天京城里更是人心惶惶乱成一片。”秦仲海与卢云对望一眼两人眼神都甚惊惧。
柳昂天又道:“消息传来不久又有谣言过来言道也先可汗不日间便要包围京畿兵临城下。众大臣深自震骇眼见先帝已然驾崩国家如同危卵实在不可一日无君由於先帝不曾育有子嗣便议定由御弟泯王接替皇位便是今日的皇上了。”
秦仲海惊道:“想不到有这段史事我怎地从未听闻?”
柳昂天叹道:“这等丑事天下有谁想要张扬?”
秦仲海点了点头已然会意。这场御驾亲征的历史虽然牵连甚广但文武百官不愿丑事声张几年来一直极力遮掩是已秦卢二人竟是第一次听闻此事直到此时才得以一窥全貌。
秦仲海又问道:“後来查出先帝怎么死的吗?真是武德侯杀的?”
柳昂天仰天长叹眼角湿润摇头道:“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
秦仲海奇道:“侯爷这话太也奇怪了吧!这武德侯既是杀害皇帝的疑凶你怎能不查个清楚?”
柳昂天叹道:“还查什么?消息传来的第二日武德侯满门四十二口人已然全数被诛。三亲等内一率凌迟处死三亲等外枭示众。连武德侯最小的孩子也不放过。”秦卢两人啊地一声甚感同情。
秦仲海叹道:“想他好好一个大都督本当忠贞爱国怎能忽然反叛?这传言恐怕不尽不实这话到底是谁说的?”
柳昂天喟然一声低声吐出了两个字:“江充。”
秦仲海冷笑道:“又是这王八蛋!难道大夥儿任凭他两张嘴皮胡搅却没人出来与他对质么?”
柳昂天摇了摇头道:“当年御驾亲征壮烈无比前後调动的百余员将领都已殉国天下间除江充一人以外无人得以脱身。”
秦仲海惊道:“怎么?当年只有江充一人走脱么?”
柳昂天面色凝重点头道:“正是如此。百余员猛将都已战死只有江充一人走脱。”
秦仲海沈吟道:“这话不对江充说那武德侯只为求一己的身家安危已然反叛弑君照此推想武德侯断无战死之理江充此言定然有诈。”
柳昂天嘿嘿苦笑道:“你说得没错这武德侯并未死在西疆只是他虽生犹死只怕比战死沙场还要难堪。”
秦仲海双眉一轩奇道:“这是什么意思?”
柳昂天摇头道:“关於武德侯的所有记载文献朝廷已然全数查封反正他现下也不在人间了你就当他早已战死西域了吧!也许这样还能令他高兴些……”
秦仲海皱起眉头一时搞不清他言下之意。
柳昂天眼望烛火似在追忆往事只听他哽咽道:“唉……可怜天妒英才那武德侯二十八岁入朝为官前後不过十三年便遇上了这种事……如果他至今还在也该有六十来岁年纪了……”说著摇了摇头凄然叹息看来他与这人的交情定是不浅。
秦仲海等人见他神情如此都觉不好再加追问一时静默无语。
过了好一会儿柳昂天叹道:“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所谓汗青便是留芳万古了。至今武德侯是奸是忠那是无人知道了。只是好人不长命奸臣却能长命百岁福禄寿无一不全那江充自从逃得性命之後一路扶摇直上。他本就是泯王的爱臣待得泯王继位後更是受宠几年内便已手握兵政大权。朝中再也无人能挡。”
秦仲海骂道:“这***总有一天将他碎尸万段。”
柳昂天叹道:“先帝驾崩後转瞬间几十年便过去了朝中无人再提起此事当今皇上不喜我们这些武人便听从江充的计策把我等一率调到边疆去也好图个耳根清静。”
秦仲海轻叹一声道:“若非侯爷这几年连败瓦剌立下好大的功绩只怕现下还在北方牧羊放马哪!”
柳昂天微微苦笑续道:“後来也先内乱几个儿子自己打成一片不待我朝加诸一兵一卒便已自行灭亡待到此时昔年御驾亲征的惨祸更被忘得一乾二净好似从来不曾生过这件事一般。满朝文武虽然薄幸但天地间仍有正气终於出来了一个有胆有为的名臣暗里与江充对上了。此人姓王名宁官拜左御史大夫风骨凛然傲绝当世。”
柳昂天见卢云口角微动问道:“怎么?你识得王大人?”
卢云摇头道:“我曾听定远提过此人的名字那时定远离乡逃亡便是要赴京寻找王大人。”
柳昂天点了点头道:“卢贤侄所言不错定远东来京城便是要寻访此人。
他顿了顿道:“这王大人一向是个硬脾气当年御驾亲征过後他见无数猛将中只有江充一人回来这王大人姜桂之性登时怀疑其中有诈便暗中盯上了江充。他面上与奸党敷衍其实私底下四处寻访一心一意地寻访当年事情的前因後果。”
秦仲海赞道:“王大人孤臣丹心真是叫人好生敬佩。”
柳昂天道:“十余年下来王大人不断派人到西疆查访可说费尽心血只是当年惨祸隔得也太久了一时间很难查出端倪。待到後来王大人只有请出他的同窗好友梁知义将他荐举到西凉当知府好来就近查访。那梁大人也真够意思放著清贵的翰林不当真个儿远赴边疆去了。这招棋果然大是高明过不多时王大人他们便有所获已然查出若干可疑之处却是关於当年御驾亲征的内情。”
秦卢二人忙道:“愿闻其详。”柳昂天道:“据王大人他们查访所知当年武德侯离关之後直接率军前去天山那江充也曾一同前去。”
秦仲海奇道:“天山?这天山离玉门关有数百里之遥武德侯他们去哪儿干什么?去采***天山雪莲么?”
柳昂天摇头道:“这正是奇怪之处想那江充後来百般陷害武德侯怎会随他一同前去天山?莫非其中有什么隐情?王大人料知这是关键所在便全力走访只是辛苦多年却也找不到内情。想来方今天下之间只有江充自个儿明白了。”
卢云道:“莫非他们去到天山莫非与皇上有关?”
柳昂天道:“那倒不是。先帝那时在葫芦谷决战这葫芦谷与天山相隔数百里他们若要救驾那可是全然搞错方向了。”
柳昂天见众人不再言语又道:“这还只是王大人查出的第一件奇事第二件事更是怪异据传言所称江充当年逃出西疆前线并非直接从战场回来的而是由也先可汗护送回来的。”
众人大吃一惊问道:“怎会如此?”
柳昂天道:“这便是悬疑之处。我本以为王大人他们痛恨江充已极是以出言作假。後来我打听之下知道这讯息是从也先可汗身边的侍卫透露出来的这才明白王大人所言不虚那江充确曾与也先可汗在一块儿足足有三日之久。”
秦仲海重重一拍大腿道:“好一个奸臣果然是卖国的东西!这小子早与也先可汗勾结在一起定是他下手害死先帝的!”
柳昂天摇头道:“那倒不尽然。据王大人他们查出的史料来看那时江充不知怎地居然与武德侯分开孤身一人在西域战场游走身边军马全无。一个不巧撞上了也先的部将便给抓了回去。原本也先可汗打算将他一刀斩死便如当年王英一样。照理江充断无活路可言。临刑之前可汗按照往例习俗要江充说出个心愿不管他要喝酒也好吃肉也好都一率照办。哪晓得江充却什么也不要他只求大汗恩准与他私下一谈他便死而无憾了。也先可汗是个重然诺的人既然答应过他也就应允了。”
秦仲海冷笑道:“这个小小奸臣死前还有这许多阴谋诡计。”
柳昂天道:“两人进帐谈话後众大臣都在外面等著原以为一时半刻便要出来连刀斧手都给预备好了谁知这一谈却没完没了直拖到第二日清晨才出帐。两人密谈之中有大臣要进去探视却给可汗轰了出来。”
秦仲海笑道:“江充这龟儿子口才定是厉害得紧马屁功夫做得到家可汗听得好生舒畅这才不容旁人打扰。”
柳昂天道:“据那侍卫所言那夜江充与可汗深谈之时他也是在场。依他的转述那夜两人密谈时江充当场献出一块羊皮也先可汗原本不屑一顾但江充却在他耳边嘀嘀咕咕说了好大一篇。可汗听完之後居然脸上变色当场跳了起来便与江充细细地谈了起来。後来他不仅免去江充的死罪还对此人礼遇有加一切全是为了这张羊皮的缘故。”
秦仲海奇道:“真是奇哉怪也想不到小小一块羊皮竟有这等功用居然还能当作救命符他***这到底是什么宝贝?”卢云悄然沈思那日伍定远曾将那块羊皮托付给他此时回想起来那时只是往身上随手一放倒也没有注意有无特异之处。
柳昂天道:“江充日後势力越大我朝大臣知晓内情的莫不倾全力寻找那块羊皮据王大人所称那羊皮便是江充卖国的证物。依他的见解这羊皮上应当绘著一面地图乃是我朝与也先之间的国界当年江充为了保住自己性命便在也先面前应允答应回京後买通边政司的人重新篡改我朝兵部所藏的地图好将国界往後挪移数百里。也先知道他与泯王交好日後必为重用便答允所求将他开释回去。”
秦仲海道:“这么说来这羊皮便是江充与也先可汗订下的契约罗?”柳昂天点头道:“大家都这么说应该便是。”
秦仲海满心疑惑道:“说实在话我朝与也先之间的土地又不是什么良田宝地根本是鸟不生蛋的万里荒漠不知也先可汗要这些地做什么?此说大是奇怪。再说两国之间的地界不过是些石碑趁著夜黑风高的夜晚就算往东往西地挪动数百里也是无人知晓也先若想占地找几个小兵搬搬石头就好何必如此费事?”
柳昂天道:“仲海说得不是没有道理但搬动石碑这等下流伎俩你能做旁人自然也能做相较之下若由江充买动边政司的人也先可汗不费一兵一卒便得以拓地千里只要我国地图所载如此两国日後也无争议。这般便宜生意他如何不做?”
秦仲海嘿嘿一笑搔了搔头却是不置可否。
柳昂天续道:“正因如此朝廷大臣始终坚信不移认定这块羊皮就是江充卖国的佐证。其中以御史王宁、知府梁知义两人最是相信。也先灭亡後这羊皮便流入坊间不知所踪但梁大人丝毫不加气馁他费尽心血花了无数金银财物终於将羊皮掘出来。皇天不负苦心人这江充嚣张一世终有祸亡无日的一天。”秦卢二人纷纷点头心中都感到快意。
柳昂天叹道:“谁知梁大人一掘出羊皮来立即惨遭横祸莫名其妙地暴毙任内梁大人的公子极有血性认定其父是被江充所害他逃亡到国外後一心为父报仇便托燕陵镖局将这羊皮护送到京想交到王大人手上。想不到东西还没出得西凉却又害死镖局满门老小更连累咱们定远贤侄丢官亡命。最後定远一人带著羊皮亡命天涯逃赴京城。这证物前後辗转十余年终於落到老夫手中。”众人谈到此处都觉这羊皮不祥至极看来只要与之有所牵连必会有奇祸异灾不止西疆变色、也先亡国甚至知府大臣、江湖豪士莫不因此而丧命。
秦仲海大笑数声道:“到底这张羊皮有什么希罕?不妨拿出来看看好让咱们也见识一番。”柳昂天嘿嘿一笑说道:“仲海若是要看又有什么难了?”说著从书柜中打开一处暗格旋转数下只听咯咯轻响一处暗门打了开来柳昂天小心翼翼、慎而重之的将之取出拿到秦卢二人面前。
卢云心中震动寻思道:“柳大人确实是个豪杰他一说用我便不再把我当外人连如此重大的机密也让我与闻此人颇有古风确实值得我投效。”秦仲海却想道:“这侯爷恁也托大了如此机密宝贝怎能放在这种地方若是遇上武功高强之人裂石碎墙如同家常便饭这区区暗格如何防得住他们?”两人各怀心事一齐上前观看。
柳昂天面色凝重将那羊皮展在桌上只见羊皮上画著一幅西疆地图图上花花绿绿还密密麻麻写著许多外国文字秦仲海笑道:“说了这许多我还以为是什么神奇的宝贝却原来是天书一张这文字弯七扭八却有谁识得了?”柳昂天摇头道:“那倒没什么好怕的你们看这条红线。”说著朝地图上的红线指去只见那红线从天山开始一路到玉门关为止颇见迂回曲折。
柳昂天道:“这红线便是江充与也先订下的国界这国界与朝廷所绘的差距极大足有数百里之遥若非也先已然灭亡只怕咱们会莫名其妙地少了数千里土地几处关山险要更会落入敌手。”秦卢两人点了点头已然意会。
柳昂天又道:“虽说也先已然灭亡两国疆界也已废去但只要咱们能够翻译上头的文字再指出江充擅改国界的事证皇上定会将他定罪。”
卢云知道朝廷太常寺设有通译当即问道:“侯爷如今可曾找人通译了?”柳昂天面色凝重道:“这上头的文字是以也先国的文字所书当今也先已亡太常寺中无人可识。”卢云叹道:“既然上头的文字无人识得那这羊皮岂不失了功用?”
柳昂天微微一笑道:“此事不必多虑。那也先灭亡至今虽已十载但他旧日子民还有些许人聚居在西凉一带只要能找到他们必可译出上头的文字。”
秦仲海取过烛火笑道:“那倒不用麻烦或许这羊皮有些奇异需用火烤方知肚名。”
柳昂天骂道:“这东西得来如此不易将来铲除奸臣重振朝纲全著落在上头仲海如何开得这种玩笑?”
秦仲海微微一笑道:“若要铲奸除恶讲究的是实力谈论的是拳头没听说一张羊皮便能推倒一株大树。侯爷我看咱们别枉费心思多谈谈军务是真!”
柳昂天哼了一声道:“我找你们来为的本就是军务。我已吩咐肃观与定远二人近日便带著这张羊皮前去西凉访查详情。定远是西凉的地头自能派上用场。至於仲海你嘛老夫也有重任给你。”
秦仲海霍地站起躬身拱手道:“末将听命!”柳昂天道:“十日後你领五千兵马护卫何大人出使帖木儿汗国公主千金之体若有那么一点损伤我惟你是问。”
秦仲海单膝跪地大声道:“仲海出生入死誓言保卫公主一路周全平安必使何大人圆满竟功绝不负大人所托!”
柳昂天微笑抚须道:“你这次西行不妨带著这位卢公子让他历练一番。”
秦仲海大喜与卢云一齐叩谢。卢云见柳昂天颇有见重之意两人一扫过去的不快心下对秦仲海的提携更是感激。
秦仲海正要告辞柳昂天又拉住了他低声嘱咐道:“这回肃观与你分头办事须得多番照应连络。他那里只要生出事来你只管率军入关便宜行事。”秦仲海点了点头这才明白柳昂天调派自己出使西域的用意想来他对杨肃观一行仍是放心不下这才派自己率军就近呼应。他哈哈一笑道:“侯爷你放心吧!我定会全力以赴。”柳昂天拍了拍他的肩头以示激励。
两日後柳昂天大宴一场给众将送行他环顾座下杨肃观、秦仲海分坐左右伍定远、卢云自坐下韦子壮站立身後护卫其余未能到席的诸大将各自戍守边关。柳门一系真可说英才济济允文允武柳昂天酒兴甚高不住劝酒助兴。
宴後柳昂天细细吩咐杨肃观将羊皮交予他言道:“这东西牵连甚广你可要小心在意。到得西凉定远自是地头你二人细加查访找人翻译羊皮上头的文字瞧那江充是否真的擅改边界做那大逆不道之事。至於那凉州知府陆清正此人既是江充的孽党你顺道看看有何不法情事倘若罪证确实老夫日後自会将他料理。”
杨肃观点头答应又道:“我等前去西凉调查江充必会派遣大批高手拦阻只怕凶杀难免。下官想先返嵩山少林寺一趟向方丈求助。不知大人意下如何?”柳昂天曾见过灵定、灵真两名神僧素知少林高僧的本领喜道:“如此甚好。为免道上意外我请韦护卫随你一行。”当日杨肃观带同伍定远、韦子壮便出京。
又过数日秦仲海率同卢云点齐五千兵马护送银川公主西去和番大军押送数十车金银宝贝都是预备送给帖木儿汗的礼物一行人浩浩荡荡出京。两路人马约定了待得和番大事一了便於正月十五在西凉城齐会然後一同返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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