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志远的话说得很真诚,也很实在。在电动车项目合作的事情上,骆志远可以说跟常建是坦诚相对。
常建深深地凝望着骆志远,良久才长出了一口气,勉强答应下来:“既然骆总这么说了,如果我再不答应,那就是矫情了。”
骆志远笑了笑,“好,那咱们就这么说定了。奖励你的事情,等明天我召集董事会开过就明确下来——至于你的发明技术,常建,我觉得我们应该马上向国家申请专利,专利持有人还是你——只是你要跟公司签一个正式的技术合作合同,你的该项发明只能交付康桥公司进行市场研发。同时,你的专利技术究竟折合多少价值的股权,还需要跟你进一步的商谈。”
“当然,你放心,公司绝不会让你吃亏的。”骆志远又郑重其事地补充了一句。
骆志远这叫先君子后小人了。他不会让常建吃亏,但也要未雨绸缪、将日后可能导致纠纷的各种漏洞堵死。
换言之,他必须要以法律文本将常建的发明“栓”住——否则,日后常建若是“移情别恋”、与其他企业展开合作,公司的损失就大了,白白为别人做了嫁衣裳。
常建点点头,“这没问题。骆总,你放心,我常建不是那种出尔反尔的人,你骆总对我够意思,我绝不会出卖朋友。”
“谢谢,常建。”骆志远微笑着起身与常建握手,也算是送客了。
常建脚步轻盈地离开骆志远的办公室,心头踌躇满志。
他其实不是一个利益心重的人,他看重的更多是自身价值的实现,想要干出一番事业来让父母尤其是当副市长的父亲刮目相看,得到常书欣的承认。同时也向外界昭示:副市长的公子常建,不靠父亲手里的权力,也照样是一个人物,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骆志远望着常建离开的背影,嘴角浮起一丝笑容来。
他前世今生两世为人,阅人无数,他看得出常建是一个极感性的热血青年,个性虽强,但品格刚毅、善良、真诚、具有正义感,只要他加以厚待,常建绝不会背弃公司的。
最起码,不会为了利益而与公司反目。
骆志远想了想,抓起电话拨通了京城的一个号码。
骆朝阳正在办公室里喝茶看报纸,电话铃声响起,他抓起来淡淡地“嗯”了一声,电话那头就传来侄子骆志远那熟悉而沉稳的男中音:“大伯,我是志远。”
骆朝阳哈哈一笑:“志远啊?你小子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骆志远嘿嘿笑着:“大伯,看您说的,作晚辈的给长辈打个电话请请安问问好,不是很正常的事儿吗?”
骆朝阳哼了一声:“少给我来这一套。说吧,找我什么事?”
“大伯,我想求您办点事。”
“说吧说吧,我能办的就给你办——但有言在先啊,办不了的也就办不了,你不要再妄想别的。”骆朝阳虽然是半开玩笑,但也有几分严肃的味道。
他是警告骆志远,如果他这个大伯也办不了的事情,就此打住,骆志远不要再奢望利用骆老和骆家的影响力——骆老生平最讨厌的就是家里的晚辈打着家族和他的旗号在外边“狐假虎威”了。一旦让骆老知道,不要说骆志远,就是骆朝阳也吃罪不起。
骆志远心头一凛,轻轻笑道:“大伯,对您来说,这只是一点小事。”
“说吧,什么事?别再拐弯抹角。”
“大伯,是这样,我公司有个副总,有一项电动自行车的技术发明,相当完善和成熟,我想尽快给他申报国家专利,然后好投入研发,争取早日上市。同时,我们也要弄一个‘康桥牌电动车’的商标注册。”骆志远轻轻道。
骆朝阳讶然:“电动自行车?这是什么玩意?申报发明专利啊?你们按照正常的程序和路径走就是,还用得着我帮你搞?”
骆志远苦笑:“大伯,如果是按照正常程序走,恐怕要耗上很长时间,我想求您帮帮忙,帮我找找专利局那边的关系,看看能不能早点完成申报。早一天完成申报,我们就能早一天投入研发啊。”
骆志远是担心落在了别人的后头。毕竟,电动自行车的发明虽然超前,但也不是独一无二的,临海市的自行车厂已经有了同类产品,但暂时还没有在市场上打响。趁这个时候,公司要抓紧研发抓紧上市,尽快抢占市场,打响康桥电动车的品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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