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婉婷发动起了车,苦笑道:“安娜姐姐,你是不是太敏感了哟。这位是医院的医生,我听说也是家传中医出身,她找上志远,肯定是姜老治疗方面的事情。”
安娜眸光闪烁了一下:“她也是中医吗?那她怎么不给病人下针,反而让志远来做呢?”
谢婉婷耸耸肩:“安娜姐姐,你也是医生,这么专业的问题你不该问我,我怎么懂哟。”
谢婉婷开车驶出了停车场,安娜沉吟着突然道:“婉婷啊,你说她会不会对志远的针灸术感兴趣啊?”
谢婉婷一怔:“不会吧?林主任是京城有名的中西医结合的专家,还是医科大的兼职教授,她怎么会呢?”
安娜沉默了下去。
实际上,安娜的预感并不是没来由的,她还真猜中了几分。
林雪宜开车载着骆志远去了国贸大厦的一家西餐馆,点了餐,慢吞吞地道出了自己的请求。她倒不是要拜师,而是想要跟骆志远互相交流一段时间。同时,还受医院领导和保健局领导的委托,再次当面劝说骆志远留京工作。
她也是中医世家出身,也师从祖父学过针灸,但骆志远炉火纯青的针灸手法、新颖的思路和独辟蹊径的诊疗观,深深打动了她。她从来就没想到,针灸竟然还能发挥这么神奇的疗效——而由此可见,祖先传承下来的中医真的是博大精深,穷尽个人一生之力也难以尽窥门径。
林雪宜觉得自己以前真是太幼稚太可悲了,有坐井观天的嫌疑。
她的想法是不错,如果时间和机会允许,骆志远也不会拒绝与林雪宜交流沟通,互相传授一些中医方面的心得。但他不可能在京久留,因此很难答应林雪宜的请求。
林雪宜其实是一个不善言谈的女人,除了钻研业务,她平时与外界的交流很少。但今天的林雪宜却说了很多话,奈何她无论怎么诚恳相劝,骆志远都始终不改初衷。
到了最后,林雪宜分明就有些“恼羞成怒”了,她觉得骆志远太不通情理,太自以为是了。
骆志远也没有想到,自己会跟林雪宜这个女人因为一个看上去挺可笑的话题展开了激烈的辩论,甚至还有差点当场翻脸。
林雪宜认为骆志远精通医术,身怀针灸绝技,不从医、不救死扶伤,浪费了所学,是一种资源浪费,甚至是一种极大的犯罪!同时认为,做官有什么好的,蝇营狗苟争权夺利,不嫌恶心?
骆志远啼笑皆非,心说我从医不从医、做官还是当医生都是个人的职业选择,与你林雪宜有何关系?这么一顶悲天悯人上纲上线的大帽子扣过来,可笑不可笑呀。
“不是我说你,你既然学了一身医术,不用在治病救人上,你对得起谁?这是一种极大的浪费,也是一种无耻的犯罪!”林雪宜神情激愤,声音就有些大了。
好在这是过年期间,西餐厅里没有几个食客,否则非得引起围观不可。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