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志远笑了,摆摆手:“谈不上吵,据理力争而已。说话太难听了,竟然想把责任全部推到我身上来,真是可笑。见有成绩就抢着上,见不好搞就想推卸责任,哪有这么办事的?”
高欣庆点点头:“是挺可笑的,不过,这两天他们也是真急眼了,西夷那边联系不上,你又不在,一个劲的逼着我,我能有什么办法?就跟他们拖着,昨天差点还跟我翻了脸。”
骆志远哈哈一笑:“得,就这么着吧,我看这事儿还得按照我们的思路来,我明天一早再跟西夷联系,其实我昨天晚上跟他通过电话,他对活动安排也没什么特殊意见,说是入乡随俗而已。欣庆,你做好准备,后天一早,你带辆两辆车去省城机场,接西夷几个人贵客。镇里,就交给我吧。”
“行,我去。让市里或者县里出车?”高欣庆笑着应下。
“不,我从康桥集团借了两辆体面点的车,毕竟都是文化大腕,不能怠慢了人家。明天我给你信儿。”骆志远笑着努了努嘴,示意有人来了。
高欣庆会心一笑,起身要走,正好季军尴尬地敲门走进来。
“呵呵,骆镇长,忙不忙?”季军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打着哈哈。
骆志远也笑笑:“季部长,请坐,有事?”
“呵呵,还是活动组织的事儿,薛部长说了,这事是你牵头联系,还是由你来负责跟对方沟通吧。这是工作组这两天拟定的活动方案,你拿去跟刘主席商量商量,征求一下人家的意见。”
季军陪着笑脸。
官场中人本就是能高能低、能上能下、能大能小,如果没有这点本事,也不必在官场上混了。这就是有人当面吵得天翻地覆,而第二天照旧谈笑生风的关键所在。
“哦,成。”骆志远爽快地答应下来,接过方案从头至尾扫了一眼,皱眉指着方案道:“季部长,这样不太好吧?人家明确说了,下周一抵达县里住下,然后下周二在镇里活动一天,半天参观,半天座谈会,下周三就要返回省城乘机回京,你们这还要安排他们去市里跟市领导座谈、出席市博物馆的揭牌庆典,恐怕不成。”
季军笑着:“没办法呀,这是市领导专门提出来的,我们敢不安排?”
“市领导提出来的?不会吧?”骆志远问了一句。
“反正这是薛部长的安排,薛部长说这是宣传部纪部长的意思。”季军递过一根烟去,“抽烟。”
骆志远哦了一声:“跟纪部长解释解释吧,总之人家不会在市里过多停留,这个我们决定不了,强行安排,最后实现不了,我们也没法跟市领导交代吧?”
季军见自己如此放低身段,软言相求,骆志远居然还是不肯撒口,心里就有些上火,他沉声道:“骆镇长,你总得先跟对方商量争取争取再说,我们没有尝试过、努力做工作,就这么回了市领导,恐怕更不合适。”
骆志远笑了笑,耸耸肩,“那我就试试,不过季部长别抱太大希望。”
骆志远也没有继续坚持自己的意见。在这一点上,他没有虚言。如果是来的是西夷一个人,他有把握说服西夷多留一天,给市里领导一点面子,参加一下市里的活动;但问题是来的很多文化大腕都是日程安排很紧张的人,人家怎么可能在安北浪费时间。
要知道,这些人随便走一趟穴,那就是白花花的银子。
骆志远总算答应试一试,给了季军一个台阶下。季军离开去向薛仁礼汇报,薛仁礼却刚才乘车离开鹏程镇回了市里。
季军眉梢一挑,皱眉琢磨起来,他不知道薛仁礼回市里去休息还是去找市领导汇报工作,其实也不知道工作组留在鹏程镇上还有什么作用,在这里无谓地浪费时间,不如早撤回去。
季军也被蒙在鼓里,实际上,让西夷等人出席市博物馆恰好在下周三上午举办的揭牌仪式,是薛仁礼主动向市委常委、宣传部长纪宁汇报提出来的建议,纪宁当然不会反对。但纪宁也有过口头指示,要充分征求西夷等贵宾的意见,不同意就不要勉强。
而因为还没有确定,纪宁也就没有向市委书记邓宁临和市长劳力汇报。
薛仁礼怀着一肚子闷气赶回市里,回家随意吃了点东西就下楼散步,在家属院的小花园里等着纪宁出来。他知道纪宁有个晚上散步的习惯,只要没有场合,他必定在晚饭后在家属院里溜达几圈,最后在小花园里练练器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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