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志远缓缓回头来,淡然一笑:“朱迪小姐,没事,怀疑很正常,你放心,令尊的病我是一定会治的,哪怕是令兄和向医生反对,我也会伸手,这一点,毫无疑问。”
朱迪如释重负,长出了一口气。
“朱迪小姐,我能不能单独跟你谈一下。”骆志远望着朱迪。
朱迪一怔,笑笑:“行啊,骆先生,去我的书房吧。”
两人撇下安娜和艾兰去了朱迪在二楼的书房,这是一间装修成欧式风格的宽大书房,足有四五十平米空间大小。两排具有欧洲古典风格的白色书架上,摆满了各种书籍,如果不是装样子,显然朱迪是一个很爱读书且非常有学识的女子。
但骆志远只是看了一眼,就转过头来。
朱迪是不是喜欢看书、是虚荣心强还是真的有文化内涵,不是问题的关键,也与他无关。他单独找朱迪谈,是因为他对朱先龙的病有了一个惊人的诊断。
当然,朱迪此刻也没有任何心情。
“骆先生,有话请讲。”朱迪坐下,“请坐。”
骆志远坐在了距离朱迪不远的真皮沙发上,金黄色的阳光从窗外投射进来,给两人身上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光。一时间,骆志远都有些莫名的感慨,他也没料到,自己竟然能在香港、在朱迪的书房里,与这位华人圈里赫赫有名的玉女明星面对面地坐在一起,虽然不是谈情说爱、与风花雪月无关,而是探讨其父朱先龙的病情。
“朱迪小姐,令尊只有你和令兄两位子女吗?”骆志远随意问道。
朱迪一怔,她不知道骆志远为什么突然对自己的家庭状况感兴趣,但还是依言回答:“是的,骆先生,我父亲只有我和我哥两个孩子。”
“哦,请问你们家还有其他亲属没有?”骆志远目光凛然,继续问道。
朱迪微微一皱眉:“没有了,我祖上从内地过来,到我爹哋这一辈就剩下他一人,所以,我们整个家族说白了就是我们父女父子三人。”
朱迪不知道骆志远突然打听她的家庭情况,与她父亲的病情何干,但又不好拒绝他的问题。
“是这样。”骆志远沉默了下去。
良久,他突然抬头来望着朱迪压低声音道:“朱迪小姐,我听说令兄是医生,是不是这样?”
朱迪苦笑:“我哥算是医科大毕业的,还是从英国留学回来的,但是他……”
朱迪不好意思说朱杰一直不学无术,虽然有职业医生资格证书却只在医院挂了个名,很少过去上班,更不用说坐诊了。所以,朱迪宁可相信朱杰只是徒有虚名,从英国的知名医学院里混了个文凭出来。
“他对行医不怎么感兴趣。”朱迪小声道。
骆志远眉梢一挑:“那么,他是对令尊的生意感兴趣喽?”
朱迪愕然,旋即摇头:“他对我家的生意也不是很上心,他性子疲沓,有些懒惰,呵呵……”
骆志远凝望着朱迪,目光变得凝重而深沉:“冒昧地问一句,朱迪小姐,令兄不是令尊的亲生骨肉吧?”
朱迪错愕地望着骆志远,嘴角翕张了两下,才轻轻道:“骆先生,你是怎么知道的?这是我们家一个最大的秘密,除了我爹哋和我去世的妈咪和我之外,外人没有知道的。”
骆志远笑了:“朱迪小姐,令尊的体貌特征与令兄相去甚远,从中医上说,这本身就是毫无血脉联系的表征。而且,我问过安娜,令尊与令兄的血型不符。”
朱迪哦了一声,突然皱眉道:“骆先生,请恕我直言,这与我爹哋的病没有关系吧?”
骆志远一直在纠缠朱家的**,这让朱迪多少生出了几分反感和排斥。
骆志远再次沉默了下去。此时此刻,他大概猜出了事情的基本概况。只是,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直言相告——瞒着朱迪,相当于是坐视朱先龙走向死亡,他于心不忍;而一旦开口,又会不会陷阱肥皂剧一般的豪门恩怨纠缠中惹上一堆麻烦?
骆志远迟疑不决。
朱迪有些不耐地盯着他。
骆志远抬头望着朱迪,声音凝重而低沉:“朱迪小姐,从令尊的脉象来看,我判断,他的确有浅表中风的症状,但这不是导致他昏迷不醒的关键因素,甚至还不是主要因素。”
“那是……”朱迪有些期待地问。
骆志远定了定神,说出了一番对朱迪来说石破天惊的话:“朱迪小姐,我的诊断是:令尊大人中毒了。”
“中毒?”朱迪大惊,却又立即摇头反驳道:“骆先生,这不可能!再说医院方面都检查过很多次,不可能中毒都查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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