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
肃文起初有些愣,但眼睛马上湿润起来,来者不是别人,正是麻勒吉、海兰珠、墨裕等人,看样子,九十名官学生竟是全来了。
“呵,好兄弟,还都惦记着二哥,”他一拍走在最前面的麻勒吉,“好,有胆量,呵呵,大块吃肉,大口喝酒,大秤分金子,走,都他妈落草去!”
“落草?”麻勒吉有些愣,后面的官学生也有些愣。
“咸安宫是回不去了,我们找个山头,自立为王去!”肃文看看在怀里羞涩挣扎的惠娴。
“为嘛回不去了?”墨裕也有些纳闷,他转眼看看惠娴,“二哥,不是关糊涂了吧!?”
“呸,你才糊涂了,”肃文正经道,“你们不是来劫狱的吗?”
“劫狱?”这下轮到众官学生糊涂了。
肃文却有些悻悻然,“不是劫狱,你们怎么进来的,这么多人!”
“奉命前来,放你出去呀。”麻勒吉顿时醒悟过来,“张教习也来了。”
他手一指,昏暗中,却见那张凤鸣一身白衣白甲,威风凛凛地站在牢狱的台阶上,正自看着他。
再看九十名官学生也是衣甲在身,肃文不禁有些糊涂。
“参见教习。”他赶紧几步上前。
张凤鸣看看他,高声道,“奉端亲王口谕,放你出去,跟我走吧。”
肃文看看惠娴,略一犹豫,“张教习,我杀了人。”
“噢,什么人?”张凤鸣目视前方,却是看也不看肃文。
“一狱卒,他们欺负我媳……”
“杀就杀了吧,顺天府尹保住保不住还不一定呢,走!”张凤鸣轻描淡写,看也不看,转身就走。
肃文看看他一咬牙,也跟着出来。
从黑暗重见光明,早有人给他把腰刀披挂拿来,见他全副武装,白色的戎装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惠娴心里一酸,眼一酸,两行泪就流了下来。
“咸安宫总学长肃文!”张凤鸣一声低喝。
“学生在!”
“命你带领咸安宫学生九十名,速往顺天府尹济尔乐家中,捉拿济尔乐,不得有误。”此刻,张凤鸣身上哪还有半点落拓之姿。
都说权力是男人最好的胭脂,此话不假。
“学生遵命。”肃文一施礼,翻身上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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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名咸安宫学生组成的队伍,九十匹快马迤逦展开,九十个火把形成一条火龙,直逼顺天府衙。
“你们谁啊?这是顺天府衙门,你们活得不耐烦了。”一名站岗的兵丁持枪上前阻拦。
“刷——”
肃文已是抽出刀来,寒光一闪,刀已架在兵丁的脖子上,他马也没下,大喝一声,“有旨,捉拿济尔乐,把这里给我团团围住!”
立即,九十名官学生纷纷下马,门前的兵丁稍一阻拦,只见那押阵的张凤鸣却抽刀在手,那名兵丁还没来得及问话,已已是被从上到下劈为两半,灯光下,那肌肉与内脏兀自跳动不已。
“呕——”
在场的官学生乍见如此血腥场面,纷纷作呕,这太过血腥、太过不忍直视。
“你的刀是把宝刀,它光是摆设么?”张凤鸣看看也是一脸惊愕的肃文,“抗旨不遵,这就是下场,进府!”
他大步流星带头走进顺天府衙门,肃文与图尔宸、海兰珠等人赶紧跟在他后面,麻勒吉却在外面指挥封堵。
顺天府衙门一时鸡飞狗跳,可是院里院外翻了个底朝天,却不见那济尔乐的踪影。
“说,济尔乐去哪了?”灯光下,张凤鸣的脸色愈发铁青。抓不住济尔乐,皇上与上书房那里都交不了差,张凤鸣脸上虽然一派冰冷,五内却同时焚烧。
况且,这是咸安宫的首秀,端亲王更是千叮咛,万嘱咐,不可有丝毫差池。
“再不说,身首异处就是你的下场。”图尔宸威胁道。
适才,那门口的血腥场面却是如病疫传播,迅速传遍了济府。
“我们家大人,他,他,不在。”
“去哪了?”海兰珠大声道。
“小的们也不知道。”那管家模样的人眨巴着两个小眼睛,“是不是去礼亲王府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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