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贺懿执意要送贝贝回家。贝贝说不用,说要打车去个地方,可贺懿就跟个小尾巴似的,一直跟在她身后。
在酒店门口,贝贝挺烦燥的抓抓头发,有点儿无奈的睨着贺懿说道:“我真想一个人静静,你能不能别管我了?”
“还真是用完就扔,”贺懿转转眼睛,“我倒是愈发好奇了,你倒是想去哪里,竟然拒绝我送。要知道现在这点,出租车可不太好打。”
贝贝双手合十,有点儿哀求的姿态,“知道你帮了我的大忙,那什么,大恩不言谢,我以后再感谢你还不成么?再说你也是一阵一阵的,要么好久不跟我联系,这一旦碰上了就没完没了的。”
贺懿挑挑眉,“那个,我最近不是有点儿忙么,以后就得空了。”他推着贝贝往前走,“别娇情了,走吧。”
碰上这样的“流氓无赖”,贝贝也是没辙,被动的上车,认命的系上安全带。迎着贺懿问询的目光,她一抬下巴,“中心医院。”
贺懿转动方向盘,表情挺认真的开车,几次欲言又止,最终还是什么也没问。
到了医院,贝贝下车,弯腰对车里的贺懿表示了感谢,“你开车速度有点儿快,回去的时候慢点儿。”
贺懿点点头。
贝贝扬扬手,“回去吧,你走了我再上去。”
贺懿知道贝贝这是防着自己,他没有反驳,挺听话的开车离开了。直到看不见车影了,贝贝才迈步跑向住院大楼。
从那天看了沈富之后,贝贝每天晚上都会过来,一直待到深夜才走,陪护都特别好奇,背后都小声议论她。贝贝浑不在意,也不特意的去解释什么,她照旧去了沈富病房,陪护见她来了,也习惯性的给她腾出空间。
贝贝放下包,先去给沈富按摩。她从网上查过相关资料,也咨询过医生,对于植物人,按摩是挺有效的方法之一。她不如陪护按摩的专业,但是却愿意尝试。
她轻柔的替沈富按摩着胳膊,声音低低的喊他“爸爸”,这几天叫爸爸叫得多了,她也有些习惯了。感觉每叫一次爸爸都会有一种幸福感,就是别人有我也有的那种微妙的满足感。
“爸爸,我今天去见了邱导,他答应我让陈微出席红毯了,还帮我联系她明天量尺寸呢。”她看着沈富安详的面容轻轻的笑了,“爸爸,你说要是你在的话,我是不是可以猖狂一点?不过,你可不要小瞧我,我其实不是第一次做衣服,我啊,以前做过很多件衣服了,还用它们赚了钱。所以,我特别有信心,以后啊,人们会争着抢着到我这里来做衣服。”
一边絮叨着一边按摩,虽然面对的是一个植物人,可贝贝总觉得有人陪着,不孤单。
按摩结束,贝贝用包里的毛巾擦了擦额头的汗。这活儿看起来很轻松,可做起来却挺费力气的。
从包里拿出笔和纸,贝贝坐到床边开始写写画画。她挺喜欢设计衣服,感觉这个过程很快乐。酒店管理这个专业不是她喜欢的,只是专业可调,挺无奈的一个选择。
之前她的梦想便是有个属于自己的家,有爱自己的家人,可以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在这个宽阔的病房里,在这个安静平和的时刻,似乎已经实现了她的梦想,只是缺少一个被称之为家的房子而已。
内心有爱便是幸福。
去而复返的贺懿,侧身倚在墙上,透过病房门口的玻璃,静静的看着屋里的一切。他不太明白贝贝的举动,不明白贝贝为什么要来照顾这个沈氏集团的总经理。
他没有盲目的推门进去,他需要理智的面对贝贝这个女孩。人在非常喜欢一个人或者一件事物的时候,容易失去理性的判断。贺懿觉得自从认识贝贝,他常常会失去理性的认知。不知不觉会让感性占了上风。
爱情之火的燃烧,很少有一触即发,顷刻燎原的。它总有一个小小的试探过程,先是星星点点的火苗,彼此碰撞产生微小的火花,火花噼里啪啦,渐至燎原。
一个男人,很少会因为一面之缘便付出全部,忠贞不渝,他也需要一个确定的过程,确定这个女人是否值得自己的付出,确定这个女人是不是就是自己想要的那个她,如果是,那么便可以义无反顾。
贺懿现在正处于确定的阶段,他确定自己喜欢她,爱她,只是,做为一个成熟的男人,他更想理性的判断,她值不值得自己倾注一生的付出。
他是追求完美的处女座,心理学家分析这个星座的男人最不容易出轨,一旦爱上了,便会信守忠贞的诺言。贺懿表面看起来吊儿朗当的,其实内心无比认真,他一旦认定的事情,便会倾注全部心力,不到最后一刻绝不轻易认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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