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阿成面容跟实际年龄相比差距颇大,皮肤黝黑的他,一脸的络腮胡,加上不修边幅看着老了几岁的样子。
我看向他时,眼神闪烁,貌似在刻意躲避。
论道行我根本没有级,在阴阳师行列中我更是根基不牢。
除非对方真的是黑气罩顶,霉运当头我才能看得出来,那些浅显的晦气现象真的是没有把握。
不过看他刚才惊慌的神态,铁定是有事的;女孩儿是他女儿,为什么感觉很害怕的样子?
我望了他一眼,暗自模仿平日里爷爷一贯的做事风格,摆出一副超酷严肃、沉稳的表情;假意干咳一声道:“不但你家里有问题,你隔壁屋里还有更大的问题。”
阿成的老婆矮胖矮胖的,腿脚粗短,跑得快,不一会的时间,撮箕里满满都是现摘的瓜豆新鲜菜蔬。
还没有来得及放下撮箕,听我这么一说,她蛮憋气的样子,气呼呼指责阿成道:“你看看,我说是嘛,你还不相信。”
阿成几乎是跳将起来,对老婆怒吼道:“当初你是怎么说的,现在有事就全怪在我头上。”
“你,你包庇阿班害死自己的女儿,你你……真是不可救药。”
我跟矮冬瓜还有在帮忙摘瓜豆的灵儿都被他们两口子的话给吓住了,听他们俩口子的话中还有话,一定有什么事隐瞒没有说出来。
我暗示矮冬瓜跟灵儿先不动声色的旁观一会,看看他们俩口子相互对咬还会咬出什么事来;心里却在暗自思忖;看阿成刚才急于想我帮忙,待会我得给开一个条件。
他们两口子好一阵子唇舌相讥,硝烟弥漫、剑拔弩张中我终于出口道:“别忘记你们还有一个小孩,他需要你们。”
阿成的孩子在姥姥家,乍一听我这么一说,果然奏效,两口子都各退一步,该干嘛还是干嘛互相不理会。
我跟矮冬瓜默不作声,安静、耐心的等阿成主动讲述发生在他们身上的故事。
我自信,阿成别无选择。
可能是刚刚熄灭战火,阿成还在气头上,划动火柴的手颤动不止,许久才哆嗦着嘴唇含住叶子烟,咳嗽、沉重的叹息一声道:“小沐风,如果我把真相告诉你,你能帮我搞定一切吗?”
我淡淡一笑,发卡在手指间转动,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道:“得看你的诚意。”
“钱没有问题,只要你一次搞定。”
“N”我竖起指头摇摆道:“不是钱的问题,是你的实际问题。”其实我只有一个简单的要求,那就是查清楚潜伏在暗处杀害老妈、老爸还有其他无辜者的恶鬼是谁,至于收费我想都没有想过。
阿成看了一眼矮冬瓜,再看看皱着眉头的灵儿,意思是要他们俩都出去。
主家有不可示人的隐私问题,自然不能让局外人的他们知道;这个我理解,我对矮冬瓜说:“你跟灵儿出去一下。”
矮冬瓜跟灵儿出去,阿成起身去关了门,心事重重的坐回原位。
关了门,屋里的烟雾弥漫厚重,我有些呼吸急促,刺激到咽喉、气管、有些想咳嗽的冲动。
阿成感觉到了,急忙把烟卷狠狠的戳灭,大手掌使劲的挥了挥,却也没有把笼罩在头顶的烟雾驱赶走。
“我们去里屋坐坐。”阿成歉意一笑,不好意思的对我邀请道。
如果我不是阴阳师是一个普通半大孩子,跟阿成半毛钱关系没有,他会这么毕恭毕敬的对我吗?由此,我有些得意忘形了,第一次感受到爷爷当年那种受人瞩目、风光、也体面的光彩。
里屋是一间不大的小堂屋,就我跟阿成两人,这里听不到锅碗瓢盆的噪声,没有呛人的烟雾,偶尔传来屋顶有鸟叫,以及啄食瓦脊枯叶上虫子的笃笃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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