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好不容易敲开门,人家从门缝中看一眼,二话不说砰一声把门关得死死的,任凭你把手拍烂,人家愣是不开门。
我们走一家引来一阵鸡鸣狗叫外,没有讨要到一口热水。灰头土脸的我们,跟讨口子没有两样,看看各自的狼狈样,发自内心的苦笑一下,简直是醉了。
矮冬瓜一遇到这种事,就唉声叹气的。“看吧!你去玩女人,把时间耽搁不能回县城招待所,这倒好,我们今晚上得呆马路上了。”
我也很累,也恼火。不由得骂道:“去,别瞎说,什么玩女人?”
这座小镇说起来真是古怪,那么多口子的人,怎么就没有一个好心人?我想的是,与其在这里受到冷遇,倒不如朝县城方向走路,走一截算一截,要是遇到好心人肯收留一晚上最好,如果没有遇到好心人也没什么大不了,反正我们也习惯赶夜路。
我们走啊走,好几次都泄气想坐下来休息休息,蓦然想到此地不能久留,就提起精神急赶。
记不得走了多少路,也数不清说了多少几话,终于走不动了。看见不远处有灯光闪烁,就满怀希望的跑去,敲开了门,开门的是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家。
老人家很热情,满心欢喜的把我们引进门,好饭好菜的招待,我却没有胃口。
凭我的法眼,看穿这对老人家有问题。
矮冬瓜不知道,看着满桌子的菜肴馋的直流口水。我使劲的挤眼睛,他无视,端起热气腾腾的茶抿一口,然后拿起筷子吃吃,一个劲的往嘴里塞。
我咳嗽提醒他,“咳~咳。”只差用脚去踢他了。可这孙子成心气我,不但对我不理睬,还故意大吃特吃,吧唧吧唧的吃给我看。
老夫妇俩在一旁笑呵呵的看着矮冬瓜,不停的给我碗里夹菜。在他们俩的监督下,我假意拿起筷子夹起菜,其实就是蹦跶在筷子上的蛆虫,忍住恶心感,送到口里没有咀嚼,而是趁他们不注意悄悄吐在地下。
矮冬瓜吃得嘴角都是蛆虫在爬,还洋洋得意的冲我打趣道:“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
我捂住肚子,假称肚子疼,赶紧离开饭桌。暗自想,得尽快让矮冬瓜识破障眼法,要不然他吃了那么多鬼食,到了后半夜不定会怎么样。
我离开饭桌,老头儿似乎对我起疑,一路跟着引我去茅坑。
茅坑在一个黑漆漆的角落处,昏暗的灯光照不到那个位置,我一头钻进去,就像钻进一只黑乎乎的大口袋,找不着北。茅坑中一股子臭味刺挠得我的五脏庙好一阵蠕动,好在我极力屏蔽气息,才把这股子臭味拒之门外不能让它坏事。
老头儿在外面等得不耐烦,老是问:“好了么?”
我在里面磨磨蹭蹭的,估摸着矮冬瓜吃得差不多了才走了出来。
刚刚走出来,矮冬瓜打在饱嗝走了过来,嘻嘻一笑道:“你不吃饭的,闻屎臭就饱了么?”
我暗自咬牙,心里说道:“你嘚瑟吧!待会有你好看的。”
老夫妇俩把我跟矮冬瓜安顿在西屋睡。
屋里有一股淡淡的香水味,我暗自猜测一定是老夫妇女儿的闺房。
矮冬瓜乐呵得在软绵绵的床上栽跟斗,看他那一脸暗晦色,老子心里捉急。
我走到门边,听外面没有动静了,这才悄悄对矮冬瓜说:“待会别睡着了。”
“累死了,不睡觉,你是神仙,我可是凡人。”说着话的功夫他丫的进入呼呼的大睡特睡起来。
矮冬瓜睡床上,老子只能睡地下。
这栋房子其实就是一座双棺坟茔,这对老夫妇都是墓穴主人,我仰卧的姿势穿透障眼法的屋子,看得见黑沉沉的夜空。
我没有揭穿这老夫妇俩是想上天有好生之德,之前在星辉会所大开杀戒,已经杀了无数的鬼魂。我不能再杀鬼,那样不好。
还有一个原因是,我也很想知道这老夫妇俩为什么在去世之后没有去阴间报道!或许他们有未了心愿,才会留下来吧!
我胡思乱想一阵琢磨,困意来袭,打了一个哈欠,用手指使劲的扯眼皮。坚决不让他闭,扯得眼皮哒哒的响,可是困意一点都没有减少——
心里对自己说不能睡,却不经意间进入梦乡。在梦境中,出现了大白天看见的那一家子,他们一个个七窍流血,低垂头,好一副吓煞人的鬼样子。
那个女的瞪大狰狞的眼眸,大张嘴在跟我说什么,旁边的孩子们更是满眼恐怖,就好像看见比他们自己还可怕的怪物,在胡乱比划着什么。
矮冬瓜打呼噜,又磨牙,也恰恰把我从噩梦中惊醒过来。
我使劲的想睁开眼却是不能,那个时候不知道是因为湿气的原因,总也无法醒来。睡意正浓,一抹微不可见的暗影悄然出现在矮冬瓜睡下的那张床头,就在这时,没有察觉已经被注意的他鬼祟地出一阵压抑的窃笑。这孙子,死到临头还在笑!我悄悄爬起来,手持斩妖匕首,屏住呼吸,蹑手蹑脚从地上爬起来,朝注视矮冬瓜的那一抹黑影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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