矮冬瓜在看头套灯饰,他小心翼翼拿起,用指头去磨蹭,想接触感悟点什么来。忽然,一股粗气来自右边,他回头,来不及考虑,呼地粗重的气息扑面而来。
昏暗的光线中,紧张局促的他,被眼前突然出现的面孔惊得一跳。在眼前,一张凹凹凸凸不平整酷似麻子凹坑的脸上,两撇扫帚似的粗眉,炯炯有神能看人看到骨子里的犀利眼,特别是那张脸上的皮肤,看着跟头套灯饰很是相近的仿真皮那么有韧性不易碎裂。
“你……”矮冬瓜嗫嚅中,故作轻松的把捏拿在手里的头套灯饰轻轻放下。
“喜欢,就买。”干净利落,铿锵有力,听这位老板的口吻矮冬瓜是非买不可。人家这么对他,也是有根据的,他丫的进了店铺,就在里面无所事事转悠了好一阵子,这会神经病的去拿起一颗头套灯饰,爱不释手的把玩,老板岂肯饶他白看不买。
双方安静的对持几秒钟,老板不容他有退让的余地,手脚麻溜,一张精美的包装纸跟一个做工精细的盒子已经送到矮冬瓜面前。
矮冬瓜感觉喉咙发干,尝试好几次想让自己镇定一下,可就是没有那么容易。终于,呆了一下之后,才从喉咙里滚出三个字:“多少钱?”
矮冬瓜两口子的经济大权都是高静在打理,哪怕是他买一根不起眼的葱,也得按部就班请示一下老婆大人。这会要喊他拿出几百乃至上千买一颗天价头套灯饰,这无疑就是要了他的老命。
矮冬瓜哆嗦着,把浑身上下都摸了一遍,好不容易才摸出一把皱巴巴的零票。老板看也没有看捏在他手掌心的零票,顾自的在忙碌打包头套灯饰。
“你看,我就这么点,能买你的灯饰吗?”矮冬瓜咽下憋在咽喉里的一口气跟唾沫,鼓起勇气,把手臂伸过去到老板的眼皮下。伸过去那会,不经意间瞥了一眼老板那阴测测似乎带着冷笑的眼眸,他不由得哆嗦了一下,突然想缩回手,却感觉手臂僵硬不听使唤就那么举在半空中。
老板扫了一眼矮冬瓜手掌心里的零钞,面色变得无比阴霾。他皮笑肉不笑打着哈哈道:“哥老倌真会看玩笑,就你这几张毛票也想买头套灯饰?”
矮冬瓜急得满身是汗,手掌心也密密麻麻的出汗不止。他能感觉到鼻尖有水渍在流动,抬手一抹,满手都湿淋淋的。胖人汗多,他暗自自嘲,冲还虎视眈眈盯着他的老板咧嘴一笑掏出手机。
“滴滴。”按动手机的声音,少顷,矮冬瓜谨慎的接起电话,试探一下接电话的是谁,在确定是灵儿之后,张口就想大倒苦水。猛不丁的看老板还在,急忙捂住话筒对老板说:“我身上的钱不够,喊朋友给我送钱来,你赶紧给我打包好。”
老板听矮冬瓜的话,也是半信半疑。这许久以来,这可是第一笔生意,他可以从中抽取那么一点微不足道的利润。这是我在后来推测的,老板不是老板,他也是打工的。
老板在前台包装头套灯饰,矮冬瓜跟灵儿诉苦,无非就说是我勒令他去头套灯饰监视人的,结果不小心把人家的灯饰摸脏了得买。
灵儿听矮冬瓜这么一说,岂能不管!加上因为小僵尸的事一直在跟我怄气,这次可是报复我的好机会,如此她带上钱去了头套灯饰买下这颗仿真头套灯饰。
头套灯饰没有什么不好,做工精细,打眼一看栩栩如生,就像真的人那样转动眼珠子。我提捏着头套灯饰,不自觉的联想到有一部电影叫做死寂的恐怖电影,里面就是木偶杀人。
就这么想着不经意间,头皮一麻,手指捏住的头套灯饰哐啷掉在地上。
看我也被吓了一跳,灵儿冷笑一声,起身去找电插板,说是要体验一下头套灯饰的魅力。
矮冬瓜躬身拾起头套灯饰,悄声问:“老大,你看出问题没?”
“毛线,我说喊你去监视,没有让你真带一颗头套灯饰回来吧!”说实在的,我还是在心疼买头套灯饰的钱。
矮冬瓜不乐意了,撇撇嘴,满腹委屈道:“我老婆都没了,你还吝啬买头套灯饰的钱?”
他这话刺人,也耐人寻味。人家一个大活人都没了,我还特么的在想买头套灯饰的钱,由谁来报销!唉!真是的。
我坐下,手指一下一下的点茶几,耳畔传来灵儿絮絮叨叨的抱怨,跟找东西传来的细碎噪音。眼睛看向矮冬瓜问道:“老板有什么异常?”
矮冬瓜坚决的口吻道:“没有什么异常,纯粹就一做生意的嘴脸。”
正说话呢,门口传来敲门声。听敲门的节奏,我猜是老廖。老廖最近可忙了,据说接了一笔大业务,专门帮安装防护栏的活儿。
带着手套在搞插线板的灵儿领先一步去开门。
灰扑扑的身影,熟悉的气息,果然是老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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