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一年做事情雷厉风行,说给赫连明月找了一个相熟的心理医生以后,第二天褚一刀就接到了对方秘书确认日程的电话。
“不好意思,您打错电话了。”不等对方反应,褚一刀就利落的挂断了电话,然后把这个号码给拉入了黑名单,同时设置了一下自家的电话线,只能向外面打出,而不能接入。
赫连明月还是一副有吃有喝有玩的就不发愁的样子。
“明月,你坐在这待一会儿,我去屋子里面看看书。”褚一刀微微的弯下了一点腰,正在一边抠坚果一边看电视的赫连明月扬起自己的头,然后有点困惑的说:“看书?”
褚一刀很耐心的回答,“是啊,我看一会儿书。”
赫连明月拽着褚一刀的袖子就要往上爬,“我也看,我也看。”
她现在对一些比较童趣的绘本比较感兴趣,有时候还会要褚一刀念两个故事。
“你先看动画片。”褚一刀有点着急,虽然他尽力掩饰,但是说话的尾音还是略微的带着一点急躁的感觉。
“不!不看!”赫连明月把手里的东西狠狠的一惯,桌子上装成盘的见过被她扔出来的遥控器那么一砸,悉数都洒在了沙发下面的小羊绒的地毯上,褐色的坚果壳洒在了乳白色的地毯上,看样子特别的触目惊心。
赫连明月平时最喜欢不穿袜子的时候把脚丫子在这张地毯上磨蹭着玩,现在她也知道自己闯了祸,微微的垂下了头,然后看褚一刀抿着唇不做声,她也不吭声,只是用自己的脚一点点的挪移着,然后去轻轻的把那些小果壳给踢开。
“回屋子里面待一会儿。”褚一刀怕她一不小心把自己的脚给扎了,直接就把赫连明月给提起来,然后半抱半扛的把赫连明月给带到了卧室里面。
赫连明月知道自己闯祸了,也不吭声了,褚一刀刚把她放在了床上,她就自己掀开被子然后钻了进去。
褚一刀站在她身后帮她理了一下头发,然后便转身离开,关上了卧室的门。
褚一刀来到了书房,面色很严肃的从自己的抽屉里面拿出了那个盘,正是这个盘,让褚一刀知道,共子珣现在的处境要比他想象的更为复杂。
共子珣去云村的时候就是带着任务去的,云村在抗日战争的时候曾经驻扎过一群想要盗走这里存在的一个墓葬的军队,但是当时因为各种因素的共同作用,他们没有得手,就像当时的大部分村子一样,云村没有摆脱被已经失去了战势的驻扎军的生化武器的毒害,但是当时因为有杜老爷子他们的斡旋,云村人倒是没有受到太大的损伤,不过比较明显的就是当地的一些被生化武器所影响的小动物。
共子珣想要研究的也就是这些已经被生化武器所整合基因的一些动物,还有那个传说中能获得永生的宝主墓。但是当时的宝主墓在多年前就已经被府给抢救性的挖掘了,这件事是属于很高级别的保密消息,所以当他们实际上想当于扑了一个空。
当时共子珣就已经受到了给他的项目投入资金的投资人的责难,但是毕竟共子珣之前有一些成功的项目做铺垫,还有他家里本来的实力作为保障,所以当时他们并没有对共子珣失去信心。
随后,共子珣差不多的发现了褚一刀的秘密,那时候共子珣和褚一刀的交情还没有那么的深,随后他就以褚一刀作为课题第二次的向董事会提出了议案,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共子珣同父异母的大哥给他设计了一个小小的陷阱,让当时特别想一直跟着褚一刀和赫连明月的共子珣跳了进去。
这个陷阱在后来的无数次都差点要了他们的命,也让共子珣和褚一刀的友情越来的越紧密,但是投资人不管这些,他们需要共子珣完成他的提案,查个人投入生产,而且永生对他们来说是一个明明知道很难达成,或者说是天方夜谭的梦幻也要尝试着去实现的东西,而在这个时候,共子珣的大哥继续出手,几方面的同时用力,将共子珣逼到了今天的这个地步。
褚一刀不知道共子珣在研究什么课题,但是既然他已经去了亚马逊流域的热带雨林,那就意味着共子珣仍然在推动着他的那个计划。
褚一刀不知道这次的出行是不是出于共子珣的本意,或者还是那些已经被金钱和虚无缥缈的永生刺激的双眼赤红的投资人,但是褚一刀可以预见的就是共子珣的失败。
之前共子珣给他传输的那段视频只是一个开始。
更糟糕的事情还在后面等待着他们。
在危难关头才更显现的出友谊的重要性和可贵,褚一刀叹了一口气,要想让共子珣撤退这个计划,可能性微乎其微,共子珣不是特别激进的冒险者,他在前往雨林之前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褚一刀从自己的抽屉里面抽出了一张纸,然后罗列了一些共子珣的队伍现在的问题和以后可能会遇到的问题。
褚一刀在掰开笔盖的时候告诉自己,他现在的生活平静,有一老一‘小’还要照顾,尤其是他爸现在还是肺癌晚期-------黑色的碳素笔在白纸上划出一道长长的黑线。
肺癌晚期的患者,即使去做常规的治疗,依旧不能存活多久,褚一刀几乎已经看见了,自己高大的父亲会因为不同阶段的化疗而萎靡不振,为了方便,医生会在他的胳膊上埋针,埋针的胶带时间长了会弄坏他的皮肤,慢慢的他会吃不下饭,强颜欢笑的看着自己越来越抖、甚至拿不住水杯的手,他将不能自主的洗头发,洗澡,甚至上厕所,会因为失去健康而失去作为一个体面人的尊严。
褚一刀知道,有些医学障碍无法突破,他所能做到的,就是在他爸爸这些艰难的时刻陪着他,照顾他,毕竟这是他为人子女的责任,还有一层原因,他爸爸没有做错任何的事情,只是疾病很可恶的找上了他,而共子珣他们,则是由于人性最根本的**,才将自己置于困难的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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