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九幽提高嗓子道:“哎呀呀呀!这是谁家的媳妇,怎穿的鞋子,一只一个色,倒底是哪家的媳妇,这般不讲究……”秦宁茜听了心中大惊,眼观四周无人,两大步靠近张九幽,提脏脚擦在张九幽裤脚上。
张九幽大跳起来喝道:“我草,秦宁茜,你脏不脏?”秦宁茜气道:“哼!咱俩一路来,我脏了,你也别想干净。”
几人在各种树花之下,游玩几番,中午将至,周身的浓雾渐渐散去。张九幽爬在一棵树上,正要摘花之时,突见一老者,七十岁上下,身高一米六几,满脸硬胡须,浓眉大眼,穿得又脏又破,鞋子根前通了几个洞,露出了他的脚指,挑着柴,正要从他们身边经过。
张九幽见老者咬牙鼓劲,鼻气粗粗,强忍着什么的样子,脚却未曾歇下一歇,仍是健步如飞。张九幽心中疑惑他忍啥,细观之下,才发现,老者体内有一根软骨断了,且从伤口上看出,此骨已断有多日了,张九幽这才知晓老者忍的是伤痛,并非是劳累。
老者行近,见了张九幽几人,从着装和皮肤上,知晓张九幽二人不是乡下人,脚下一顿道:“小云,你们在摘花哪,爬树可得小心些,高了掉下来伤身可不好。”姜丽云道:“是呢,德爷爷,我带朋友在观花呢,我们会小心的,嘻嘻!”老者点头道:“好好,看你的朋友不像本地人,他们喜欢花,你就多带他们看看,咱们寨上的花儿可多着呢。”
“嗯嗯!”姜丽云一个劲地点了点小脑袋。待老者走远,秦宁茜拿相机拍下他的背景,问道:“丽云妹妹,这老爷爷都这么老了,还砍柴干重活啊。”姜丽云眨了眨眼道:“家里贫困,德爷爷要是不砍柴,拿什么煮饭吃哪?”“嗯!”秦宁茜一愣。
张九幽道:“这德老儿没有儿子孙子么?”姜丽云道:“有啊,有三个儿子,都出去城里打工了,家里只剩两个老人和一个四五岁的小孙子。”张九幽道:“难怪!”姜丽云追问道:“九幽哥哥,难怪什么呀?”张九幽自是不说真相,只道:“难怪寨上见到的都是小孩子与老人,原来有力青年都到城里打工了。”“哦”姜丽云答了一声,又将目光放于花儿上。
张九幽神识注意到,那德老儿行避过他们的视线,便放下柴,坐于一旁歇息,放眼细观周边无人,才掀起破衣,用手沾了少量口水沫在伤处。几遍之后,起身咬牙切齿挑柴继续走了。
张九幽心道:“伤,乃是至命之源,可很多时候我们都顾不得它。哎!农民便同一头牛一般,自打下了田,活便无穷无尽,不死不息。瞧这德老头,都已快入土的人了,还带伤干粗活,想必是……”
“喂!张九幽,让你上树摘朵花,你上去就东张西望,半天也没摘得,是不是在上面呆得很爽不想下来了。”秦宁茜在树下不满道。
张九幽这才回过神来,说道:“秦宁茜,你懂不懂遵行自然规则,这花是开出来给你摘的么?它即便甘心死在你手上,怎么着也要些时间做好心里准备,你急个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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