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煜道:”刚开始失去了娥皇,我确实悲痛欲绝。有时在梦中梦到,甚至不愿醒来。可是,后来,我发现梦到的女子渐渐变了模样,她的神情她的相貌,竟然是另一副神态。难道?这个女子就是娥皇转世?
燕燕,我苦苦等待了你十多年,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娥皇的转世,总之,你就是你,燕燕,当我的兄弟告之你的名字后,我就断定,梦里的人就是你,而且,我还画了一副画像,是梦见你时画的。燕燕,就是你啊!“
萧绰轻皱眉头显得极其的不耐烦,她道:“你这份深情虽然很令人感动,可是,这都是你一厢情愿的所作所为,跟我并没有半点关系,你并不能利用你的权势,来强行做你想做的。”
李煜道:“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可是,请你给我一些时间,我们相互了解一下,如果你还不辽解我就放弃,那样对你、对我都不公平啊。”
萧绰抿了抿嘴,她对这样的一国之君确实是充满好奇的,而且,萧绰实在不想拒绝这样一副深情的眼睛,也许是出于同情和好奇,她决定和江南国主走一趟。
况且,萧绰早就想好了,只有她暂时的离开,对自己和霍隽都有好处,如果,李煜没有亲自来,她也决定跟着春秋四友去皇宫了,这是没有办法的缓兵之计,因为,就凭现在霍隽的力量,根本不可能带着自己离开江南。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也许这次出游的旅程,就此就要结束了。接下来的事情,萧绰已经预料得到了,霍隽是个聪明的人,也是个一诺千金人。
他知道自己被带到唐宫,既使有去西夏大雪山的承诺,也一定会想尽办法,帮着自己把信儿带到辽国去的。霍隽,也许再也见不到了。可是,他们两人都会安全了,也许活着才有希望才有最终的指盼。
就像《庄子》里讲的,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两人一同在困难的处境里,用微薄的力量互相帮助,但是这种力量实在是不堪一击,就像狂风中摇摆不定的烛火,随时就有灭掉的可能。而灭掉既然是注定的事实,不如忘记对方,过着适应自然的生活。
萧绰深深地闭上双眼,她的乌黑地长发还没有干,鬓角上青丝一缕缕地粘到了她粉面上,她额头上的流苏上的雨水顺着发尖一滴一滴地流落到她的眼窝,把她那修长的眼睫湿湿的,也不知是雨还是泪,显得那么的晶莹剔透。
李煜举着的油纸伞罩到她的脸上,那油纸伞是半透明的,正好隔着石屋内烛火的昏黄的光亮,这光亮却强行地透过油纸伞照在她的脸色,蒙蒙胧胧,如诗如幻。
片刻,萧绰如一潭秋水的眼睛突然睁开,对着痴痴地看着自己的李煜道:“走吧!”说着,头也没回的款款向着岛外走去。
只有石屋门前的柴心宜,看到此景也不禁一怔,她轻轻唤道:“妹妹。”
萧绰停下脚步看了一眼柴心宜,秋水静恐怕生变,忙道:“江南国主出巡太湖,闲杂人等一概回避。”他说的话毋庸置疑,眉宇之间,竟带着一种威严,与白日里见到的跟谁都温尔雅客客气气的秋水静,简直恍若两人。
唐兵侍卫听到这声命令,赶忙拿着长矛把柴心宜三人逼到石屋里面。任堂睿一脸的不高兴,他冲着秋水静喊道:“哎,秋老三,你说是救老子来的,为何不理老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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