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嬷嬷,真是不好意思,大小姐需要休息。”流萤道。
这娄锦,何时摆起这么大的谱来了?我就是硬闯,一会儿她醒了,自己跪着磕头就行了。正抬手推了两个丫鬟,不知道哪儿来的侍卫各个提着刀剑指着她。
这,苏嬷嬷脸色刷白,对上流萤,眉角跳地厉害。
“苏嬷嬷,你想以下犯上吗?大小姐说了,以下犯上,就地处决!”流萤的话一落,两个侍卫的刀高高举起。
砰的一声,苏嬷嬷倒退两步,惊魂未定地看着她急急躲过的地方,那的木桌子被砍成两半。
好,好一个野种!
以下犯上?看来她得找个人来了。
她退了两步,转身朝外走去。
嘴里却是骂骂咧咧,以往爹爹二娘叫的亲密,一遇上事,躲地比谁都快!野种就是野种,养着还不如养一条狗,人一条土狗养几年也会摇头摆尾,这根本就是一只白眼狼!
穿花楼那传来一声咿呀声,门儿打开,走出来一抹碧青身影。
女子长发黝黑,光可鉴人。
白若初雪的脸上一双黑瞳中闪过一抹淡淡的光芒。
“去通知一下婶婶,就说七天后,我十三岁的寿辰要办得隆重些。”
“是。”
窦氏接到消息的时候,眉毛挑地高高的。
一早,听人道万宝儿废屋里的粮柴近三万两,她就知道那盗匪就是与她万宝儿一伙的。生生就是要夺了她的当家之权。
这事,她记心上了。
只不过,昨天娄阳铺张了一天,请了流水席,今日就传出所有恩宠都被没收了去。这娄城还在那养心殿外跪着,娄锦这时候要办寿宴?
娄府真要成为全京城最大的笑话不成?
她深吸一口气,朝站在面前的乌嬷嬷道:“你回去告知她,府中用度紧地很。”
乌嬷嬷一笑,倒也不急,“窦夫人忘了皇上赐给大小姐一个要求,这要求可大可小。大小姐不求别的,只想着七天后的生辰寿宴办地隆重点罢了,要知道,皇上的余怒未消,这京城能说上话的怕就我们大小姐一人了。”
上次皇上震怒,娄世昌跪着晕了过去。
这次,为了给臣民一个交代,怕并不只是晕过去那么简单。皇上先前那般褒奖娄家,现在查出万宝儿那藏有大量米粮,不就是当着天下臣民的面狠狠刮了皇上一顿耳光。
本这天灾一出,百姓就臆测皇上昏庸无道。
若不重惩,怕难以服众。
窦氏哪是不知道这些,她一早也入了皇宫,皇后只回了她一句,回家等消息。
天知道这一等会是怎样的结果。
乌嬷嬷说的也没错,目前娄府上下最不能得罪的人,便是娄大小姐,所有人都鄙夷无视的娄大小姐!
她咬了咬牙,应了声“好。”
乌嬷嬷点了点头,福了下身子就退了出去。
窦氏握紧拳头,这娄阳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娄城几番被他连累。
偏偏皇上又倡导兄友弟恭,娄世昌和娄阳跪着,他还能站着?
她坐了下来,大声道:“来人,去安排一下七天后大小姐的寿宴。”
十三岁的一个来历不明的野种竟然也敢在娄家这种情况下大肆举办寿宴?窦氏不免皱着眉头,总觉得不会发生什么好事。
碧青身影落在窗前,静看着湖水状若溢出的样子,她眯起眼,这场大雨,险些要了她的命,可没想到,到最后会把万宝儿送入天牢。
“大小姐,白太姨娘来了。”
流萤的声音有两分紧张,白太姨娘一向不是省油的灯,又应了个长辈的身份,怕不好应付。
“恩。请她进来坐。”
娄锦入了床,盖上被子,一双水眸定定地望着门的方向。
白太姨娘素着脸进来,一路上苏嬷嬷已经和她说明了利害,她自是明白,这娄锦的一个要求比皇后,甚至是太后的话还有效。
见娄锦躺在床上,她勉强扯出一抹笑,“孩子,可是哪里不舒服?”
“没事的,劳太姨娘挂心了。”娄锦坐了起来,咳嗽了一声,流萤立即送上枕头。靠着枕,娄锦眼眶一红,道:“二娘真做了那事吗?”
白太姨娘和苏嬷嬷一愣,娄锦这话问地太突兀太不合情理了。
该是问娄阳他们可好才是。
娄锦低头,脸颊上挂了两滴晶莹的泪珠,“二娘做了那事,锦儿即使施米粮再多也挽不回百姓心目中对娄家的看法。百姓心中看法不变,皇上自也不会原谅爹爹。锦儿,也枉做好人了。”
白太姨娘一顿,这话是说?
她与苏嬷嬷对视一眼,是说再多施舍些米粮,或许能挽回?
苏嬷嬷紧盯着娄锦,想从她这幅柔弱的面孔中看出点怪异的端倪,却发现她清澈的眸子里除了清澈,别无她物。
“太姨娘,皇上刚许了我这一个要求,若我马上去求,皇上定会以为娄家野心勃勃,早有准备。到时候牵涉起来,可是大祸临头了啊。”
这话不假,皇上疑心颇重,他们二人求救心切,真忘了那事。
难道真要施粮柴?
把他们犹豫的眼神收入眼底,娄锦低头,嘴角缓缓勾起一抹笑。万宝儿,你的好日子怕是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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