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全忘了这十几年来的养育之恩,就算他娄阳养条狗,那狗也会对自己摇摇尾巴,可娄锦呢,这逆女竟连一条狗都不如。
狼心狗肺的东西!
他淬了口,只觉得胸口一口恶气梗在喉头,不吐不快,却又吐之不出。
偏偏他什么都不能说,就连告知娄锦,他是她亲爹,这样的话他都无法说出来。这是他今生最大的秘密。
娄锦与萧匕安一同入内,两人走着,平静无波。
娄锦直直看着前方,却缓缓启了唇。“可找到了何人要杀你?”
萧匕安邪肆的唇角一勾,“你终于知道关心你哥哥了。”
“我可不希望我爹爹中年丧子。”
娄锦咬牙切齿,这话却引得萧匕安一笑,他摇头道:“我以为你有了弟弟就把我这哥哥忘了呢。”
娄锦扯了下唇角,她那弟弟还未出生,这哥哥怎么说都是萧府的未来,她自然要关心一二。
就在娄锦以为萧匕安会继续胡言乱语的时候,他开了口。
“我怀疑是宫中之人,可是这段时间仿佛消停了很多,想来是暂时没有这个精力来找我麻烦了。”
没有精力?
娄锦抓住这四个字,沉吟半晌,才道:“你不可大意,你在军中占了个好位置,怕是有不少人犯了红眼病。外祖父看重你,你当不要让他失望才是。”娄锦眸子一沉,当下舅舅是无法掌管军权,此番培养萧匕安,也好分了皇上的心,好在外祖父很是喜欢萧匕安,这个位置当不能让。
“呵呵,倒是我妹妹关心我。”见萧匕安那欠抽的眉开眼笑,娄锦白了白眼,这才发现已经走到了灵堂前。
白太姨娘披着麻衣,发鬓多出了几根银丝,她那瞬间苍老的容颜在抬头之时顿时扭曲地可怕,只见她猛地站了起来,却颤巍巍地扶着拐杖,径直朝娄锦走了过来。
他人都惊讶于白太姨娘这一动作,更惊诧的是,她竟举起拐杖,往娄锦头上敲去。
灵堂前顿时一阵惊呼,洪娘子忙上前拉住白太姨娘,一边劝道:“太姨娘,您这是怎么了?”
白太姨娘一脸愤恨,拿着那拐杖足足敲了地板三下,而每一次都让人恍以为这青砖地面要被敲裂了一般。
“这不孝女,小贱人,竟也敢来给老太爷上香,她哪里的资格,她就不怕娄府的列祖列宗半夜里缠着她?她就不怕天打雷劈?”
这话一出,私下里不少人都怪异道。
这是怎么一回事。
娄锦又不是娄府的孩子,就算是娄府养女,又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就算真做了什么事,那也是萧府的列祖列宗气翻天,和他娄府什么关系?
娄锦扬唇一笑,对上白太姨娘那张近乎扭曲的脸,道:“锦儿看在娄府抚养锦儿十二年的份上,这会儿来为娄爷爷送行,太姨娘若是不愿,也不可出手伤人。娄爷爷已经走了,太姨娘可别太着急,免得这京中上下还真以为娄府真中了什么邪呢。”
“你!你……。”白太姨娘拄着拐杖,一双老眼一抽一抽,“你这个不孝女,你娘那贱人竟把你教坏到这种地步,水性杨花的烂胚子,人尽可夫的小娼妇,恶心到我家门,臭了我的府邸,快,给我滚出去。”
娄锦眯起了眼,好恶心的话语,好脏的字眼!
其他人都不免上前劝慰,白太姨娘这真是中邪了,怎么莫名其妙骂起了方芸儿。
更有不少人横眉冷对,这白太姨娘是昏了头了吧。这种话都能骂地出口。
白太姨娘还在骂骂咧咧的时候,一声清冽的巴掌声响了起来,啪地打碎了这难以入耳的话语。此时,娄阳正好进来,见白太姨娘被娄锦掌掴,登时冲了上来,拽起娄锦就要踢上一脚。
而他的手还未拽到娄锦就被萧匕安抓了个正着。
只看得那极为跋扈嚣张的眉眼眯起了笑,“还请娄大人自重。”
手腕被扣出了阴狠的红痕,他忍痛倒抽一口气,好一会儿萧匕安才送了手,而娄阳再无力气出手,因为手臂已然麻地若百只蚂蚁啃咬一般。
娄锦冷冷地站在一旁,她低声道:“想来,娄府就是如此待客的,那我们萧府也无须为娄老太爷送行了。”
她眉头一蹙,挥袖离去。就在此时,只听得外头传来了不少人的脚步声,而京兆尹首当其冲,道:“娄锦,请随我入宫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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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点就把白太姨娘的话逼出来了,好在萧匕安孔武有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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