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夫人和娄城看了过去,见着梁娇,两人显然并不在乎。
梁娇这段日子并不受宠,自从元宵晚宴过后,就没见皇上临幸她。
梁娇并非世家出身,窦夫人自然没必要给她多少面子。
梁娇走来,瞥了眼那挡在门前的棺木,绿意盯着窦夫人,娄城当真是昏了头了,现下是连从五品都不要了吗?
“这谁家的棺木怎么摆在门口,我们家贵人手捧佛龛,快快把这棺木拿开。”
大齐除了崇尚道教也十分崇尚佛道。
这佛龛是如何都不能挡的。
不少百姓见状,都道:“快把棺木让开,别让神佛降罪啊。”
窦夫人愣了下,眉头猛地一跳,好一招佛龛,娄锦这贱人竟请来梁贵人来送来佛龛。
她咬了咬牙,道:“我儿子死不瞑目,如何都不能让的。佛像尊贵,还请贵人把佛像送回宫中吧。”
“大胆!贵人送来佛龛乃是太后所赠,如何是你可以随意左右的!”绿意喝了声,便道:“石公公,命人把这棺木移开。若是他们还纠缠,便以忤逆太后,以下犯上之罪押起来。”
娄城盯着梁娇,他道:“这儿怨气冲天,卑职是为梁贵人的身子着想。还请梁贵人快快回去。”
石公公咦了一声,指着娄城道:“咱家没见到这样以下犯下之人,京兆尹,贵人乃四品,他这从五品的官员,如此忤逆。你难道就这样看着?”
被点名的京兆尹,额头飞汗。
道:“还不快把这棺木移开。”
“谁敢?”娄城拦在前头,他手下那些家丁奴仆都手执铁棒,站在了棺木前怒目而视。
京兆尹见状,脸色一沉。
娄城这是越发无状了!
他敬娄城曾经是太子少师,可这一降职,竟会如此蛮横无理!
梁娇盯了他们一眼,提起脚就往里走去。
几个奴仆都是娄城的亲信,竟是一步不让。
绿意站在梁娇身旁,她着实被这些刁民激怒,暴喝道:“让开!”
那些奴仆只冷笑了声,却是动都不动。
窦夫人冷眼看着梁娇,这个女子又什么,不过就是凭借着几分姿色,又与娄锦交好,便以为是山鸡化成凤凰。
就在奴仆们得意洋洋之际,耳边刮来一阵疾风,当首的奴仆被一个响亮的巴掌打地头昏眼花。
绿意收回手,这一巴掌打地她手酸。
她道:“让开。”
那奴仆见着动手之人只是一个丫鬟,恶向胆边生,当即就推了绿意一把。
绿意作势倒退之时拉了梁娇一把,梁娇早做好准备,她顺势而倒。
那藏在袖口的手往大腿用力一压。一股凉意在她的腿间泛滥开来。
她看了绿意一眼,惊叫道:“啊,我的肚子,好痛!”
石公公乃是太后身边的公公,她听着这声音忙走了过来。
绿意焦急道:“娘娘,娘娘你怎么了?可别吓着奴婢啊。”
梁娇却是蹙着眉头,看向地上那裂开的佛龛惊叫道:“佛龛裂了。”
这声音犹如一道惊魂之声,在场的百姓立刻冲了上去,推开娄城和窦夫人,把那些奴仆们均吓了一跳。
“望天神莫要怪罪,都是这娄府作孽,与我们百姓无关啊。”他们都低下头去,几乎是直了眼盯着那佛龛。
娄城几乎愣着看着这一幕,他阴狠地盯着那做错事的下人。
那人心头一颤,忙低下头去。
一声凄厉的尖叫再次把所有人脆弱的神经给提了起来。
“娘娘,您出血了!”
这话一出,众人看去。
梁娇身下一片通红,石公公见状,大叫不好。
“快,快送回宫去。”
这些百姓都浑身一颤,别是皇嗣没了啊。这佛龛才刚破,就出了这事。
娄城这是找死啊!
石公公瞪着娄城,“娄大人,你最好好自为之!”
几个宫女太监把梁娇带走,脸色均是一白。
若是太后知道梁贵人怀有龙种一定很高兴。然而,这龙种要是没了,娄城夫妻必定要承受灭顶之灾。
绿意扶了梁娇上马车,两人对视了一眼,心中已然大定。
小姐这主意真好,梁贵人的身孕这个时候暴露出来,一则惹来太后疼惜,二则,那些鄙夷梁贵人出身的,如娄阳之流,该如何悔不当初?
百姓们久久不敢离去,见娄城还在那,登时都道:“我们把这晦气的东西抬走。如此才能恕罪。”
窦夫人此时浑身颤地厉害,脸色刷白。
那梁娇是不是怀有身孕?
天啊,这伤害皇嗣,窦夫人心中一颤,眼看着萧府这依旧紧闭的大门,没想到他们都嚎到喉咙干火,而百姓们却丝毫没把注意力放在她儿子身上。
现在却惹上了这事。
娄城心头惴惴,娄锦当真是好心思,好计谋!
他喝道:“还不快把少爷带回去。”
那些被百姓们怒火冲地不安的下人们闻言,马上就抬起棺木,逃也似的走了。
那些百姓们心中大惊,奔走相告,惴惴不安地去了相国寺祈福。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