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知道兄长是这段时间才与紫晓搭上的,而且还是紫晓主动勾引,眼下,那贱人将这屎盆子往兄长头上扣,皇上下午就将兄长叫过去狠狠训了一次,听宫门的太监说,兄长出宫的时候,脸上多了一道红痕。
说是皇上生气之时,将那折子丢在兄长脸上。
下午时候本说好了来她宫里瞧瞧,可传话的太监来说,皇上不过来了。
宫中没有不透风的墙,不过是一盏茶的时间,几乎人人都知道她因着兄长之事不招皇上待见了。
这事被娄锦说起来,无异于当场被打了一个耳光!
“这中间到底牵涉了谁,你我局外人也说不清楚。她之前怀的孽种,还不知道是谁的呢,听闻她之前追三皇子都追到邺城了,这中间鬼知道有没有发生什么不可告人之事。也好在她这一胎没了,否则,这未来的皇世子还不知道花落谁家呢。”
梅贵人说话当会儿,英嫔面上可是一脸得意地笑着。
他们身后的宫女太监们都目露疑惑,也都似笑非笑地看着新晋的三皇妃。
三皇妃一直凭借着母家的势力到了如今的地步,可她本家呢?
娄府早就破落不堪,那一块凶宅到现在据说还荒废在那,门可罗雀,混混一个鬼宅。
娄锦说到底不过是一个寄人篱下之人罢了。
“大胆!”
贤妃娘娘的手重重地落在了石桌上,桌面上的瓜果和糕点一下子全都落在了草地上。
所有人皆是一惊,贤妃娘娘素来很少管这宫中的唇枪舌剑,今日这一怒,令人费解,却也令人心惊。
“主子说错话了,做奴才的就要知道规劝,你们一个个拿着皇家的俸禄,却在一旁一声不吭,任由主子说出质疑太后娘娘的话,更是抹黑皇室,来人,将这些奴仆就给我打。”
什么?
梅贵人震惊地看向贤妃娘娘,可容不得她多想,贤妃身后几个嬷嬷皮粗肉厚,各个都是力气大地很,这一掐就将梅贵人和英嫔身后的得宠的宫女嬷嬷给压在地上。
嬷嬷们又是上手又是上脚,踹地狠了,那些本还有骄纵的奴仆欲还手,可奈何被压着如何都动弹不了,不一会儿就传来了哀叫声。
梅贵人和英嫔脸色大变,他们惊疑不定地看向低眉顺首,似乎什么都没听到的娄锦。
娄锦此时依旧在绣着花样,那些狼嚎一样的叫声听在她的耳朵里,连眼皮都没动一下。
她清楚,梅贵人触及到了母妃的底线,那便是三皇子的子嗣。
母妃素来不与这些人计较,可说到此了,便是发一通怒,赏个一丈红,宫中上下也没人敢说什么。
那些人被打地大喘气,哀求着二位主子求恩。
英嫔见自己唯一的亲人奶娘被打地鼻青脸肿,双腿都有些打颤,可要她向娄锦求情,她恨不得咬碎了这一口银牙来。
“哎哟……”
身后的声音越发凄厉,英嫔与梅贵人对视了一眼,正要跪下来之时,却听得身后传来的声音。
“姐姐这是怎么了?我们这几人这段时间诸多不顺,有说错话的地方,还请姐姐不要记恨。”
来人身着银朱红细云锦广绫合欢长衣,面容极为艳丽,飞仙髻繁丽雍容,赤金丝珍珠流苏,五凤金钱玉步摇,璀璨的明珠。莹亮如雪,星星点点在发间闪烁。
若说贤妃娘娘若寒梅竹兰,花间君子。那此人便是花中芍药,妖艳逼人。
贤妃扫了眼来人,但也没让人停下,道:“宸妃妹妹来的真是时候,我倒是没想到,这御花园突然间这么热闹了起来。”
她便是宸妃?
宸妃从来没有子嗣,古怪的是,她与各宫的妃子相处起来都很好,健健康康的,仿佛过去的多年,一直平安顺遂。
宸妃笑了笑,她看向娄锦,目光柔和地道:“三皇妃才刚入宫,也不好见血,我看这便别再打了。三皇妃你以为如何?”
这绣球终于抛到娄锦面前,娄锦若是求情,那么宫中之人自是认为三皇妃与宸妃要好,这中间关系怕是说不清楚了。若是她不求情,那些宫女嬷嬷们自是记恨她,更有甚者,私底下不知道怎么败坏娄锦的名声。
娄锦抬起了眼,水盈盈的双眸中闪现了一丝笑意,看得那低头浅笑的宸妃一愣。
“我这个做媳妇的对婆婆所作所为是如何都不能疑惑和反抗的。大齐以孝治天下,皇上更是表率。我嫁给了三皇子不能忘了孝道乃是第一。”
“你!”英嫔咬了咬牙,恨不得当场喷娄锦一脸血。
好一个孝道!
宸妃眼中的笑意淡了淡,对眼前这不过十五岁大小的女子多看了两眼。
“不过,母妃,我看嬷嬷们打地也累了,一各个胳膊酸地很,母妃要是想让他们活动活动筋骨,总有些不长眼的给个机会的。”
所有本对娄锦虎视眈眈之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三皇妃说话不待喘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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