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作为整个北溟的最高统帅,如今妖魔在中原方面的总指挥官的剑魔都默许放行,其他人哪里敢多说些什么,就算心中有多么不放心这位骖龙公阁下面前的大红人,前魔侯的千金大小姐的安危,也不敢多嘴说些阻拦的话,就算心里是担忧也好,怀疑也好,都只能按照剑魔的意愿对萦尘放行,并且,剑魔还下了一道特令,那就是萦尘以后在应龙城,天机营旧址,乃至凿齿军寨都能畅通无阻,并且萦尘的话,就是剑魔的话,从此,在中原,萦尘就顺理成章地成为了剑魔完完全全的代言人,成为了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的统治者,虽然这一决策也势必会引来众多非议,但剑魔从来都不是在乎那些闲言闲语的人,她向来就是这么任性,按照自己的意愿去行事,哪里在乎过别人的想法。而萦尘也非常感谢,剑魔为她做了这么多,在她孑然一身,孤独无助的时候,是剑魔出面帮助了她,才让她活得稍微没这么艰难。不一会,萦尘就安然到达了安国寺的山顶,自己的小木屋前,屋里灯火通明,山顶下的一段路上,还有路边的灯火,或许在平常人看,安国寺一带都阴森诡异,到处都有魑魅魍魉出没,平常人近不得的鬼地方,在萦尘看来,这不过是凡人们因为内心的畏惧,从而以讹传讹,敬而远之的传言罢了,安国寺,这个地方确实阴森荒芜,但依旧有不少所为的侠客义士前往,说是要斩妖除魔,替天行道,但这么久了,来的人确实不少,但要说真的能除到魔的,还真的没几个,全部要么就在刚上山就怕的屁滚尿流地往后退,要么就是去了,却无功而返,找了半天,妖魔没找着,倒遇上了一些螟蛉之火,或是僧侣的游魂,但要说真真正正见到“魔”,也就是指萦尘的话,目前也是寥寥无几,一只手的手指头都能数的完,但要说“除”的话,那是一个都没有,连曾经离她最近的卓君武也没能将她除掉,不然,萦尘就不可能安然自若地站在这里,还在中原到处飘荡,还将安国寺的山顶据为己有,并且就地造房造窝,成为自己常住的地方了,不仅如此,还收了一大批“小弟”,就是那些中了蚀心咒,已经失去了心智,被侵蚀了精血的那一大批如同行尸走肉的弈剑弟子亡魂了。
所以,萦尘也是有自己的势力所在的,无论是在北溟,还是大荒,萦尘也是个十分机灵善变的魔,到处收兵买马,建立自己的势力,不管是威逼利诱也好,设计拉拢也罢,要的也不过是最后的结果罢了,虽然安国寺山上的那些弈剑弟子亡魂并非是他们所愿意地,听从萦尘的差遣的,可如今却像一具具备操纵的木偶一样过活儿,如果他们心中尚存的话,知道自己这般狼狈为奸的模样,不知道会作何感想,不过,也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他们只不过是一具具没有意识,没有思想的行尸走肉,永远都不会醒来,永远都不可能意识到自己所作所为是否正确,永远都不知道自己是在助纣为虐,做了北溟的帮凶,但是,似乎这也是一件好事,起码不用因为醒悟过来后,对自己所做过的行为感到愧疚,被罪恶感压死或者后悔至死。
安国寺山顶上都一片灯火通明,就知道除了那些弈剑弟子亡魂之外还有人在这里,并且是特地来等萦尘回来的,萦尘约摸也猜得出来者是谁,便大摇大摆,光明正大地走进木屋里头,自顾自地走到卧室里面,来到卧室的里间,看见一盆已经放好的,冒着烟云的热腾腾的洗澡水,在屏风上,也有干净的供萦尘洗澡后穿上衣服,于是会心一笑,径自走到洗澡盆边,宽衣解带,把身上已经穿了一天,沾染上了灰尘和污秽的衣服褪去,然后伸出芊芊玉手浸没在洗澡水里面,那是用兰草和香茅草熬出来的香药汤,还撒上了满满一层的各色各样的鲜花的花瓣,萦尘试探了一下水温,觉得刚好合适,然后才慢慢抬起玉腿踏进浴盆里面,整个人渐渐没入浴盆的香汤之中,闭上眼睛,享受着香汤带来的温热的舒适感和满足感,这时,一个神秘的身影出现在屏风外面,窈窕却诡异的影子投射在绢质屏风上面,更加显得难以琢磨,不过,这在萦尘眼里却根本算不上什么,她没有表现出惊慌的神情和动作,可以说是完全没有任何动作反应,似乎已经习以为常,依旧淡定自若地,跟个没事人一样,时不时地拿着丝质手绢擦洗着身子,良久,才开口说道:“你这番过来,又是等了这么久,还给我准备好了洗澡水和干净的衣物,先祖,又守在屏风外面,莫不是要等我洗完澡,你才开口说话吧。”“萦尘姑娘,我听说,你们这次计划失败了。”屏风外的人终于开口问出了声,看样子,绝对是有备而来的,被戳到痛处的萦尘竟然没有恼怒,而是云淡风轻地回答道,是乎事不关己:“没错,是失败了。”“难道您还没有发现出什么不妥吗?难道您就不觉得,有人暗中通风报信,透露了消息吗?”神秘人的语气变得有些急切和焦心,可是,萦尘却依旧平淡,无论是表情,还是语气,都一如往常,似乎只是在回答一些很平常的事情,而不是今日的计划成功或是失败:“嗯,那又怎么样?”听见萦尘不咸不淡,满不在乎的语气,神秘人更加急躁和恼火了,但是,她也不敢当初就冲着萦尘发脾气,而是尽可能地抑制住自己的情绪,问道:“那萦尘姑娘打算怎么做?”这番说法,听起来像是在催促萦尘,这让萦尘微感不悦,稍微挑了一下柳眉,带着质问的语气说道:“哦?你这番前来,这般说法,是在催促我办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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