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愿吧!”
似笑非笑的睨着离灏凌,想到从岳国一路到离国自己被追杀的次数,独孤辰不禁心下冷哼!
轻笑之间,将杯盏中酒水饮尽,离灏凌微微抬眸,见姬恒自殿外快步而入,他逐敛笑意,静等着他来到身前。
“皇上……”
声音隐隐发颤,姬恒在离灏凌身侧站定,在他耳边低语几句:“皇后娘娘中毒了!”
“什么?”
只一瞬间,便见离灏凌面色一变:“严重吗?”
姬恒面色难看道:“听芊芊说,很疼!”
闻言,离灏凌的心,瞬间揪作一团!
“岳王还请自便,朕有要事,要先行离开片刻!”再也无法安然而坐,对独孤辰如是说了一句,离灏凌倏然起身,快步离开大殿!
“离帝慢走!”
将手中玉盏送至唇边,看着离灏凌于灯火阑珊中离去的挺拔身影,他唇角轻勾,淡淡一笑,而后将盏中美酒,仰头一饮而尽……
很疼吗?
当然会疼!
如若不疼,怎么对得起去年她给他所带来的屈辱?
——
凤鸾宫中。
自袁修月昏厥之后,汀兰终是立即传了太医!
离灏凌抵达凤鸾宫的时候,凤鸾宫早已乱作一团,太医院里的正副两位院正,正在与袁修月请脉!
“怎么回事?”
甫入寝殿,入目便是袁修月苍白如纸的憔悴容颜,离灏凌心下一怔,只顷刻之间,便有肃杀之气自他周身溢出,他冰冷的视线扫过殿内众人,最后落在凤榻前的两位太医身上。
浑身忍不住轻颤了下,在离灏凌冰冷的视线注视下,两位太医如芒刺背,早已吓出了一身的冷汗。忍不住握了握满是汗水的手掌,太医院院正谢太医,跪身凤榻之前,对离灏凌叩首回道:“回皇上,皇后娘娘脉象虚滑,舌苔泛黑,此乃中毒之兆啊!”
“娘娘平日用膳都是与朕一起,怎么会中毒?”额际青筋暴起,离灏凌声音隐颤,却夹杂着如暴风雨般的怒火看向袁修月身边的汀兰:“你们是怎么伺候的!”
闻声,早已哭红了眼睛的汀兰不禁心神俱颤!
与林盛芊芊等人,纷纷跪落在地,她咬唇哭道:“皇上,娘娘每日都会以银针针灸伤腿,这几日来一直无恙,只今夜用过之后,却一直痛的厉害,后来奴婢听……听娘娘说,她这是中毒了……”
说到最后,汀兰早已是泣不成声:“奴婢该死,没能照顾好皇后娘娘!”
“不怪汀兰……”
不知何时,袁修月已然转醒。
毫无血色的脸,缓缓转向离灏凌,她唇瓣轻颤了颤,对他苦涩一笑,而后轻动了动身侧的手,有些艰难朝他伸出手来。
在意识到自己中毒之后,她便服用了百解丹,且还封了自己的穴道。
但,即便做这些,她却仍旧没能阻止自己毒发!
她心里比谁都清楚,这种毒药,该也是由个人调配,以多种毒药掺和而成。
“还愣着作甚?感觉给皇后医治,若皇后今日有个三长两短,朕让你们全都陪葬!”声音之中,有暴怒,有急切,还有深深的恐惧和无所适从,看着眼前朝着自己伸手的袁修月,离灏凌觉得自己心下痛的仿佛在滴血,紧咬牙关,他疾步上前,伸手握住她柔软无力的手:“月儿莫怕,朕在!”
“凌……”
轻轻的,动了动自己的手,想要握紧他的大手,却终是没有那份力气,袁修月气若游丝的唤了他一声,袁修月双眸向上,目光迷茫:“我忽然间觉得自己好累……好累……”
“累没关系,有朕陪你!”
死死握紧袁修月的手,离灏凌蹲下身来,揽过她的头,在她耳边轻道:“袁修月,你给朕听清楚,你若敢闭上眼睛,我一定杀了汀兰!”
闻他此言,袁修月心里一酸!
缓缓转眸,定定的看着他俊颜之上,一脸阴狠的表情,她唇角轻抽了抽,气若游丝道:“你最讨厌你拿汀兰要挟我!”
“这次朕是认真的!”
轻抚她额上早已被汗水濡湿的长发,离灏凌说话的声音极轻,轻到只有袁修月一人可以听见,但他说话的语气,却让人不容置疑,“你若死了,我让这里所有的人陪葬!”
知道他说这些话,是认真的,袁修月喉间哽咽,终是忍不住眼里的泪水。
“他们救不了我!”
斜睇了眼凤榻前的太医们,袁修月低垂眼睑,眼角滑落的泪,打湿了她们交握在一起的手:“只有她……我在等赫连……棠!”
语落,她瞳眸涣散,终是缓缓的闭上双眼,只她眼角滴落的清泪,仍旧不停的簌簌滚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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