瞥见虞秀致手上的那抹翠色,袁修月不禁瞳眸剧烈收缩起来。
那支碧玉箫,曾是离萧然的最爱。
自她与他相识,他便一直带在身上,从来都不曾离身。
可是此刻,何以又会出现在虞秀致手中?!
“很惊讶是么?”
迎着袁修月震惊的双眸,虞秀致冷笑了笑:“这支玉箫,是他死后不久,我父亲从宫外与我带来的,他来时告诉我,萧然哥哥死的很痛苦,他临死时紧握玉箫,不停的在喊着,袁修月……你为何要在皇上和我之前,一直都摇摆不定?”
怔怔的,凝视着虞秀致手中的玉箫,袁修月终是明白,虞秀致何以会性情大变至此了!
这一切,该是她的父亲,左相虞申一手促成的!
身为父亲,他深知自己女儿的心不在皇上身上。也深知,她心中所想的,所最在乎的是离萧然!
便利用她那对离萧然的那份感情,挑拨她们两人之间的关系,让她仇视她,籍此逼她为己所用,在宫中步步为赢。
如此,虽是确保了他们虞家在后宫的地位。
但他难道不觉,这对他单纯的女儿,到底有多残忍么?!
曾几何时,她的父亲,为了权势,无数次的想要借着自己的女儿上位,如今左相虞申亦是如此!
看来,权势的力量,果真无穷大!
半晌儿,见袁修月不言不语,虞秀致嘴角的冷笑,渐渐淡去,倾身靠近袁修月的,她在袁修月耳边幽幽声道:“我一直都在心中疑惑,为何你明明选择了皇上,他却仍旧愿意为你肝脑涂地,直到父亲将这一切都告知于我,我才真正明白,原来……你是一个脚踏两只船的女人!”
闻言,袁修月顿觉荒谬,唇角轻扯着,她冷哂出声:“你父亲在撒谎!”
“我父亲从小大最疼的就是我,即便他一心为保皇上,一直与皇上进言杀了萧然哥哥,但他绝对不会骗我!”
斩钉截铁否定了袁修月的话,虞秀致眼中有一抹狠戾之色一闪而过,轻咬了咬唇瓣,她握紧手中的碧玉箫,弯唇冷笑:“以前,安国侯府重兵再握,你是高高在上的皇后娘娘,但如今谋乱反叛的,是你袁家,真正权倾朝野的,却是我虞家,若我以前不知你玩弄萧然哥哥的感情也就罢了,如今我知了,那明人面前不说暗话,你既是让他死不瞑目,我便也让你得不到自己想要的!”
“随便你吧!”
到底该有多爱,才能做到可以如此的恨?
不是不明白虞秀致话中的宣战意味,却只觉得她可怜,知无论自己再如何解释,她都不会相信,袁修月不想再与她多费唇舌,只冷冷淡淡的,看了她一眼,转身便欲离去。
“你别走!我的话还没说完!”
伸手扯住袁修月的手臂,虞秀致不让她离去。
“虞美人,还请你自重!”
一手扶住袁修月的身子,生怕一不小心她会被虞秀致推搡的摔倒,汀兰终是忍无可忍的轻斥一声,伸手便要拂落虞秀致扯着袁修月手臂的白皙纤手。
“本宫再与皇后娘娘说话,哪里容得你这个贱婢插嘴?”眸色一冷,冷喝一声,虞秀致纤手扬起,恼羞成怒的作势便要朝着汀兰的脸上打去。
眸光微闪,袁修月蓦地一抬手,擒住虞秀致的手臂,反手便朝着她清丽的俏脸上甩了一巴掌!
“你……”
伸手捂着自己被打的脸,虞秀致一脸震惊,狠狠的瞪视着袁修月:“你敢打我?”
“本宫是皇后,打你又如何?”
轻挑黛眉,冷眼睇着眼前这个让那个自己略微有些心疼,却又执迷不悟的女子,袁修月声音清冷道:“日后你要如何,本宫不管,今日你在本宫面前如此放肆,本宫亦不追究,不过……你且要记住了,现在无论你虞家如何权倾朝野,本宫也还是离宫之中唯一的皇后娘娘,你只区区一位美人,在本宫眼里,一个是非不分黑白不明的美人,连汀兰都比不上,更不配与她动手!”
“你……”
咬牙切齿的狠瞪着袁修月,虞秀致气的娇躯轻颤。
直接无视虞秀致愤怒的容颜,袁修月的视线自她肩头掠过,只一眼之后,她右侧唇角轻勾着,忽而拽动着虞秀致的手,惊慌出声:“虞美人,你做什么?你放开本宫……”
闻声,虞秀致浑身一怔!
待她瞥见袁修月嘴角的那抹冷笑,不禁心下一凛,似是意识到什么,她心底一慌,作势便要将手抽回。
“啊——”
就在她挣扎着抽手之时,却见袁修月倏地放手,整个人惊叫一声,便不由自主的仰身朝后倒去。
“娘娘……”
“月儿……”
随着汀兰的一声惊呼,紧接着便是离灏凌的惊呼声传来,袁修月下坠的身子,尚不曾落地,便已然被他手臂一揽,落入一袭明黄色的臂弯之中。
“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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