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希冀着,独孤辰的到来,可以与袁修月一线生机!
待汀兰和众宫人一走,寝殿里便只剩下袁修月、赫连棠和独孤辰三人。
一时间里,她们三人都都不曾言语。
整座寝殿里,便只有炭火恣燃声,和那更漏下沙的簌簌之音。
微微抬眸,迎上赫连棠晶莹剔透的眸,袁修月视线微转,看向她身后正低眉敛目垂首而立的独孤辰。
静窒半晌儿,见寝殿里安静的过分,她不禁轻笑一声,声音中带着几分难以抑制的情绪:“如今离岳两国,皆都重兵压境,王爷何苦来的,要冒险来这离宫之中?!”
闻言,一直在等着她说话的独孤辰不禁薄唇浅浅一勾。
而赫连棠则不动声色的向后移步,行至寝殿门口,倚门而立。
终是轻抬眸华,凝向龙榻上的袁修月,独孤辰声音温和,却透着与生俱来的那份冷静:“本王因何来此,离后该是心知肚明才对!何苦要如是多此一问?”
“本宫该心知肚明么?”
轻蹙眉心,眸中光华闪动,袁修月迎着独孤辰的俊逸出尘的眸:“本宫倒觉得,本宫该活的糊涂一些,人们不是都说么?人生在世,难得糊涂啊!”
听她此言,独孤辰一阵缄默。
沉默片刻,他方再次幽幽出声:“你聪明慧洁,无论是该知道的,还是不该知道的,应该全都了然于心,又何必继续装糊涂?今日我来此,只为开门见山的让你知道,你身上如今中了我南岳的忘情蛊毒,此毒……乃是我差人所投……”
“呵……”
忍不住哑然失笑,虽然袁修月早已料到,独孤辰在见到她后,一定会将所有的事情都揽在自己身上,但是此刻果真见他如此,她却真真有些动怒了!深深的吸了口气,她深凝着独孤辰略显晦暗的双眼,轻拧眉心问道:“此毒果真是王爷所投么?王爷当初既是已然放手,如今又因何投毒?又是如何与本宫投毒的?”
“因为……我不甘心!”
眸色闪烁不定,却终是深深的而又贪婪的凝视着袁修月惨白的俏脸,独孤辰轻勾唇瓣,无奈叹道:“因为回到南岳之时,我便一直在想,在这世上从来都没有我得不到的东西,而女人更是如此,即便……我的对手是离帝,我也也丝毫不想退让!”
“独孤辰!”
很长一段时间以来,袁修月第一次唤出独孤辰的全名,但只这一声之后,她却因气息不稳,而剧烈的咳嗽起来:“咳咳——”
听着袁修月的咳声,独孤辰心下抽痛。
脚步微启,他想要上前,却见她伸手扶住胸口,说话的语气如冰霜一般严寒:“他如此残暴不仁,根本就不是身为君主的料,你……你到底还想护他到什么时候?!”
对她下毒之人,不是独孤辰!
一定是独孤江!
她当然知道,此刻独孤辰将所有的事情揽在己身,是为了维护独孤江,毕竟若是如此,即便日后离灏凌抓到南岳对她投毒的证据,只要他独孤辰肯自戕认罪,身为岳皇的独孤江仍旧可以全身而退!
毫无疑问,他如此行事,是对两国最有有利的。
但,此刻在她面前,她却见不得他将一切揽在自己身上。
莫说身为仁君,不会做不计后果的与她投毒,哪怕那独孤辰有一点的仁君之态,她也会觉得,独孤辰如此行事,是值得的!
但独孤辰没有!
而他,根本不必如此!
“每个人,都有自己一生的责任……”因袁修月冰冷的语气,独孤辰俊脸之上的神情,不禁微僵了僵!静窒片刻,他眉宇轻皱轻叹口气,说话的语气也渐渐放缓:“其实这忘情蛊毒到底是谁投的,根本就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今该如何让你继续活着!”
闻言,袁修月眉头轻皱了下。
眸中波澜不惊,心下却渐渐渐渐涌上一阵狂喜,感觉到自己的气息稍稳,她望进独孤辰的眸底深处:“忘情蛊毒,有解?”
“忘情蛊毒……无解!”
与袁修月的视线在空中交汇,独孤辰以极为平静的语气说出这句话,微顿了顿,见袁修月面色微变,他轻挑俊眉,无奈叹道:“忘情蛊毒只要下蛊,便注定要有人会为此毒消亡,如今在你面前的,只有一条路,那便是远离离灏凌,跟我离开这里,一起回南岳,做我南岳的岳王妃!”
闻言,袁修月心头微冷。
本已雀跃的心,蓦地沉入冰河之中,她如他一般,苦涩一笑,而后眸色一冷道:“既是忘情蛊毒无解,本宫死也要死在皇上身边,何必要跟你这个不相干的人离开?”
听了袁修月的话,独孤辰的心,不禁蓦地一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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