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自己睡了很久,做了一个冗长冗长的梦。
在梦里,离灏凌怀抱着她,轻吻着她,陪她一起漫步在薰衣草花海,看那日出日落,让她幸福一直都不想醒来,但……梦就是梦,无论你醒与不醒,那都是一个梦!
只是,这一次在梦里,她睡的十分恬然,没有再受到忘情蛊毒的折磨……
昏睡前的记忆,瞬间回拢,她眉头紧皱着,蓦地,自龙榻上坐起身来,“离灏凌!”
“娘娘!”
早已在龙榻前等候多时,汀兰见袁修月醒来,不禁满脸喜悦之色:“您醒了?”
紧蹙着眉头,看着眼前的汀兰,袁修月剧烈的喘息着,想到离灏凌,她轻抚胸口,却没有感觉到一丝痛楚。
现在,想起心爱之人,她的心不再痛了。
这也就表明,她体内的忘情蛊毒,早已不复存在!
只是……想到离灏凌为了她,在自己体内种下了忘情蛊种,她缓缓抬起自己的手臂,瞥见手臂上的绷带,她脸色惨白的哆嗦着了下身子,急忙起身攫住汀兰的双臂,不停的用力摇晃着:“汀兰,你告诉我,皇上是不是与我渡过毒了?他现在人在哪儿,是不是毒发了?”
他毒发了!
一定是的!
否则他绝对不会不等她醒来。
“皇后娘娘!”
伸手扶住袁修月的香肩,汀兰凝眉说道:“皇上确实为娘娘渡过毒了,但皇上现在只是虚弱一些,其他的一切都还好!”
“谢天谢地,一切还好!”
虽然,知道离灏凌如今身体状况一定很差,但听闻汀兰的话,袁修月仍是喜极而泣,伸手擦去眼角的泪,她一脸急切的出声问道:“皇上呢?他现在在哪儿?我要见他!”
“皇上在稷山!”
伸手抚去袁修月脸上的泪水,汀兰有些牵强的扯了扯唇角:“皇上说忽然很想去看薰衣草花海,今日一早便去了,只道娘娘若是醒了,便过去找他!”
“我这就去!”
急忙应声,袁修月顾不得洗漱,只随便穿了件衣裳,便动身赶往稷山。
待袁修月乘坐辇车离去,一直隐于暗处的独孤辰和钟文德缓缓步出。
现在,离灏凌正在生死关头徘徊,袁修月的靠近于他而言,是心的解药,却也是身体的毒药。
“唉……”
目送辇车远去,独孤辰深深的,叹息一声,目光悠远道:“蛊种未成,便渡走蛊毒,离灏凌这是在自己的全部爱着她,虽然不太可能,但本皇希望,他可以挺过这一关!”
闻言,钟文德眸光闪闪。
胸臆间,酸楚难耐,他紧皱着眉头,抬步向前,朝着稷山方向走去。
看着钟文德离去,独孤辰转头问着身边的雷洛:“朕总觉得,自来到离宫之后,似是少了什么,你觉得呢?”
雷洛闻言,想了想,轻道:“少了宁王!”
“对!”
淡淡一笑,独孤辰紧皱下眉:“他对出岫情有独钟,对离灏凌亦忠心耿耿,如今这时候,他最看重的这两人,正处于生死之间,他却没了踪影……”
雷洛皱眉沉思了下,问:“皇上的意思是……”
双眸微眯,独孤辰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今日一早,南岳方面传来消息,朕要的天山雪蚕,前阵子被离萧然的人从北域带走了,如今他若想要雪蚕破冰,便一定在京城最冷的地方!”
闻言,雷洛眸色不禁大亮:“冰库!”
“去查离宫冰库!”
斜睇雷洛一眼,独孤辰沉声说道:“告诉他,离帝已然替出岫渡毒,如今生死未卜,等着那两只蚕蛹救命。”
“皇上!”
并未立即行动,雷洛有些迟疑的看着独孤辰:“离萧然之所以现在不出现,是因为那两只雪蚕还不曾破冰,若是雪蚕无法破冰,即便找到他,只怕也救不了离帝!”
“无妨!”
目露坚毅之色,独孤辰眸中精光闪动:“极寒之下无法破冰,将它们烧开效果也是一样的,但一定要快!”
“属下明白了!”
重重点头,雷洛快步离去。
手摇折扇,轻轻叹息一声,独孤辰轻蹙着眉头,俊美如妖孽的脸上,不禁露出一丝深情的笑容:“离灏凌,我可不是在帮你,只是不想自己心爱的女人伤心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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