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夫人就像横渡大西洋的远洋轮驶入码头一样,悠然自得地走进了房间。皮尔斯小姐则像一条摇摆不定的小船,跟在远洋轮的后面开进来了,在角落里一张椅子上坐下来。
韦夫人用那种一贯的开场白说:“?鹤小姐,你尽可以放心,我会乐于尽我的一切力量来帮助你的。我一直认为,在碰到这类事情时,人们应该尽社会责任~~~”
韦夫人关于社会责任的演讲持续了好几分钟,?鹤才巧妙地插入自己的问题。
“我清楚地记得事发当天下午的事情,”韦夫人回答说:“皮尔斯小姐和我会尽我们所能来帮助你的。”
“是的,”皮尔斯小姐几乎是心醉神迷地叹了一口气,“太悲惨了,不是吗?就像那样,一眨眼的功夫,死了。人的生命真脆弱!有时候我就想真要及时行乐呢,保不准上帝那一天就把我们召唤走了。”
“你们能告诉我,那天下午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吗?”
“当然可以,”韦夫人说道:“吃完午饭后,我决定午睡一会儿。早上的远行,让我觉得有点疲倦。实际上我很少累,我不知道什么叫累,要知道我在公众场合做的~~~”
?鹤不得不再次把话题拽回来:“您说您要午睡一会儿?”
“哦,是的,我想午睡,皮尔斯小姐也赞同。是吧,皮尔斯?”
“哦,是的。早上跑了一趟,我真是累极了。爬那山真是危险,虽然有趣,却弄得人筋疲力尽。我恐怕没有韦夫人那么强健。”
“疲劳,和其他东西一样是可以战胜的,只要我们想战胜~~~”
?鹤再次问道:“午饭后,你们两位回了各自的帐篷吗?”
“是的。”
“那会儿,博夫人是坐在她的帐篷口吗?”
“她的媳妇出去前,帮她在那儿坐下了。”
“你们俩都看得见她吗?”
“是的,”皮尔斯小姐说:“她就在对面。当然有点远,而且比我们的位置高。”
然后,韦夫人又作了一番解释。
“从位置上看,博夫人旁边的帐篷里住的是她的儿子伦诺和他妻子。雷蒙、卡尔和吉妮住的帐篷就在下面,不过,要靠右一些。在吉妮右边的帐篷里,住着杰德大夫,再过去是金小姐。然后是一条小溪,小溪对面左边的帐篷是我和普逊先生,右边是皮尔斯小姐的帐篷。”
?鹤点点头说:“谢谢,这下我清楚了,请您接着往下讲。”
韦夫人对?鹤友善地一笑说:“四点差一刻左右,我去了皮尔斯小姐的帐篷,看她醒了没有,想不想去散步。她正坐在帐篷口看书。我们约好四点半左右出发,那会儿能凉快点。之后,我回到帐篷,看了大约二十五分钟的书,就去找皮尔斯小姐。她已经准备好了,我们就出发了。营地里,好像每个人都在睡觉,周围一个人也没有。看到博夫人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上面。我就向皮尔斯小姐建议,出发前,先去问问她需不需要什么。”
“是这样的。当时我还想,韦夫人可真体贴人。”
韦夫人怡然自得地说:“那是,我认为那是我的责任,虽然我并不喜欢她。”
皮尔斯小姐说:“不过她很粗鲁!”
“哦?怎么粗鲁?”?鹤探询地问道。
然后韦夫人解释说:“我们从岩石下面经过,我冲上面叫了一声。说我们要去散步,问她在我们离开前有没有什么要我们帮忙的。结果她唯一的回答是一声哼!是的,是一声很不屑无视的哼!“
“真是太无礼了!“皮尔斯小姐说道,脸都气红了。
“不过,我当时也说了对她不好的话。”不知道为什么,韦夫人的脸竟然也红了。
“请问您说了什么?”?鹤从不放过任何一个微小的细节。
“我对皮尔斯小姐说,她可能喝醉了。真的,她的态度非常古怪。不过也别指望她能好到那儿去,她一直都是那样。我想有可能是她喝醉造成的。”
“她那天的态度一直很古怪吗?”
“恩,不,”韦夫人一边思考一边说:“不,我想她那天中午的态度相当正常。”
“有一点比较粗暴。她对着那个工作人员大骂一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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