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光在心里暗想。呵呵,保密工作不错嘛,还山洞。冬暖夏凉,不错不错。不过表面上他还得装作一板一眼的样子。就在他想像他们在山洞里怎么滚床单的时候,许静静开始叫嚣起来:“难道这些还不够吗?我们还不能走吗?这件事情已经够可怕了。”
卫光掂量了一下自己也确实没什么好问的只好点点头让他们离开。法医看着他们一起离开房间说:“事情又回到原点了。不过那张纸条有进展了。纸条上面的‘六点二十分’不是死者的笔迹,应该是凶手留下的。”
“哦?”卫光的心又激动起来,如果能在纸条上找到证据那实在太好了。
法医话锋一转失望地说:“但是纸条上没有指纹。”
“刀呢?你不要告诉我刀上面也没有任何指纹吧。”虽然如此。卫光还是希望凶手能留下任何一点可追查的线索。
“不,”法医摇摇头说:“刀上的指纹很多,可能是有很多人触摸过那把刀,也或者是凶手在口袋里四处揣着刀晃荡的时候留下的,但现在已经取不到清楚的指纹了。”
卫光在心里念叨,这个案子一开始对许静静不利。当然要比韩冬不利的多。一般来讲,被害者被杀之后,警察的惯有思路都是先从家属查起。韩冬可能是为许静静顶缸,但现在马霞的证词证明许静静进去村长家的时候手里没有拿着任何刀具。当然,卫光也知道马霞犀利的眼睛根本不可能看错任何事情,所以现在两个重要的嫌疑人都解除嫌疑了,他们还要从头查起。
“时间。我认为我们必须搞清楚确定的时间。凶手一定在作案时间上做了手脚。”
卫光低着头沉吟不语,半响。他才开口说:“这个案件是我们接触的最复杂困难的一起案件了。案件背后一定有某种东西,某种我们不了解的东西。看起来我们现在仅仅是开始。现场留下的所有证据,闹钟、纸条、还有刀,这些东西全部是烟雾弹,对于我们来说一点用都没有。”他忧郁地摇摇头,又坚定地说:“不过我想我会弄清楚的,我们一定能找到真相。”
“我相信你能做到。”法医点点头,转身回实验室去了。
从警局出来,卫光准备再去现场看看。他知道村长家的东面是马霞的院子,西面还有一套院子,那是谁的房子呢。邻居也是个重要的线索,他们总能发现点什么。想到这里,他给张村长打了电话,让他过来一下。村长很快就到了,告诉他说那是李玲的院子,她家有一个女儿。说来也邪,一年前,她儿子刚满十八岁,自己开了一辆电三轮带着他爸妈去拉煤,结果车翻沟里了,儿子和老公都死了,只剩下她和女儿独自生活。村里的人都说她命硬,生来就是克夫克子的,把家里的男人全克死了,只留下两个女人。正因为这些原因,村里的人大多不愿意和她们一家打交道,感觉晦气。
了解到这些消息的时候,卫光已经开着车到了她家门口。大门虚掩着,东庄的人在白天的时候没有锁门的习惯,多半都虚掩着。正因为这样,韩冬的刀才会被凶手利用。他敲了敲门,从里面传出来一个嘹亮的女声:“谁呀。”
原来是李玲的女儿。她是一个十一岁高大的女孩,她从屋里跳出来,她一眼看到了村长说:“我妈不在家,她去派出所了。”
派出所?她去派出所干什么?这是一个完全出乎意料的进展。卫光的头一下大了,真不敢想像如果她也是去自首的,那他真要疯了。这个案子里到底有几个凶手啊。
无论如何,他们很快就知道答案了。
刚一进门,他们就看到李玲正气势汹汹地向一个摸不着头脑的警员讲着什么。她非常气愤,身体几乎在颤抖地说:“这件事你们管不管,难道非要出了事情以后才会有人管吗?我想如果我再遇到这样的事情一定会心脏病发作的。那时算谁的?”
看到卫光进来,警员长舒一口气,急忙向她介绍说:“这是我们的卫队长。有什么事情你可以和他说。”
然后,他们就看到李玲一脸冷漠而挑衅的目光。张学成和气而带着威严地说:“李玲,你不要在这儿吵闹,有什么事情给卫队长说。”
或者是见到村长,她的情绪终于有些稳定了。她开始侃侃而谈:“那天下午六点半,就是洛根生被杀的那天,我家的电话突然响起来,我接电话,可是我听到有人对我说了一些难听的话。我知道我一个寡妇在这里无依无靠的,有人肯定操着我的心。可是我还从不知道他们会用那么难听的话攻击我。我必须来一趟,我要警告他们如果再对我打那种电话,我就会告他们去。”
听起来这个线索和洛根生的被杀毫无关联。卫光和村长都有些失望。原本指望她能提供一些有价值的信息,可是现在似乎什么也没有。在村子里,本家观念很重,如果你是个寡妇,身边还没有男孩。那么就会有一堆本家惦记着你的房子、宅基地和麦地。如果只是一些搞恶作剧的本家打来的骚扰电话那和案件毫无关系。
“他们竟然说我乱搞男人,他们见了?他们见我往家里领男人了?我敢说我是清白的。这些人到底想怎样?你们是没有听到那个电话,如果你们听到那些话也会像我一样生气。谁不知道寡妇门前是非多,他们到底想怎样?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还不肯放过我吗?你们警察到底管不管,不管我只能自己查了,查到谁的话我就告他们,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让他们知道寡妇也不是好惹的。”她依旧在义愤填膺地叫嚣。
“好吧,我们会调查的。”卫光垂着头近似于敷衍地对她说。
她不依不饶地说:“最近村子里发生了很多奇怪的事情,六点半我接到了电话,而洛根生在那个时间被杀了,你们保证我不会是下一个吗?”
在卫光的一再保证下她才带着一种不祥的忧郁离开。她刚离开,张学成就迫不及待地说:“我在五点半的时候也接到了一个电话,我敢保证那是凶手打来的。那个电话一点信息也查不到吗?如果能查到那个电话是谁打的话问题就简单多了。”
卫光摇着头说:“网络电话很难追踪,况且还是从网吧打来的,网吧里也没有监控,怎么知道谁用的那个地址呢。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网吧距离洛根生的家不远,我想我们只要彻查五点半到六点半出现在洛根生家和网吧附近的人就知道了。村里的每个人都要涉及到,我想总会有人看到凶手的。”
村长赞叹地看了一眼卫光,心想这工作量不是一般人能想像的。
“你能确定那声音是男人还是女人吗?”
“那声音很奇怪,有点男声,但听起来也像女声,我当时没有特别注意声音。”
卫光点点头,突然他有问道:“那么你妻子呢?我记得我们去的时候你妻子刚回来,你妻子去什么地方了?”
“我妻子坐火车去看她妈去了,头天晚上就走了。第二天她坐六点五十分的车回来的。”
这时一个警员打断了他们的谈话,他告诉卫光说,有人说洛根生被杀前的那天晚上有人看见连欣进入他家,好大一会儿都没出来,并且有人听到他们在院子里大声争吵。
连欣,又一个闯进警方视线的女人。说到这个连欣,她原本不是东庄的人,她的来历相当传奇。她和东庄的女人不一样,她是个阅历丰富的女人。她在半年前搬来住到这里,那时是何军圣把她带来的。有人说她曾经是个医生,年轻的时候冒着生命危险去非洲考察食人族,结果被当地的酋长抓去做压寨夫人了。她在原始丛林中生活了好多年,一直到何军圣随着国际联合救助小组在丛林中找到她才把她救出来。她随着医生来到东庄,过着近似于隐居闭关的生活。照理说她的人生和洛根生根本没有交集的点,她应该和洛根生毫无瓜葛,可是为什么她会在案发前一天去见洛根生呢,他们为什么要大吵一架?这些都是疑点,所以卫光准备立即去见一下传说中的食人族压寨夫人。听听她到底是怎么解释的。她为什么来到东庄?她的身份到底是怎样的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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