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涵冰正在网上和安杰雯热情地视频。当安杰雯听说尸体已经找到的时候心里乐开了花,真没想到事情在过去三周后还能找到尸体。她兴奋地问在什么地方发现了女人的尸体。涵冰回答她说在鹤壁郊外的一个仓库里。
安杰雯奇怪地问:“尸体是怎么跑到哪里去的?”
涵冰看看妘鹤,妘鹤摇摇头,于是涵冰说:“我们也不知道她是怎么跑到这里来的,实际上是妘鹤发现的。她藏在一具石棺里,如果不是我撬开了那具棺盖,她永远也不会被人发现。当然,若干年后,人们会在里面发现一具骷髅。”
听涵冰无边无际地聊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照海把她拉到一边,谨慎地问:“不管别的,杰雯,你能确定这张照片上的女人就是你在火车上见到的那个吗?”
“是的,那时她都要被一个男人掐死了,不过我还是可以确定就是她。”
“那个男人呢?麻烦你能再叙述一下吗?”
“他是个高个子,大概在一米八以上,头发应该是黑色的,其他的我一点也想不起来,他背对着我,我看不见他的脸。”
照海沉默片刻说:“这些话我真不知道该不该说出口,可是你看到谋杀真的发生了,确实有这么一个女人被杀,所以我们很需要你的帮助,如果你能从美国赶过来那实在是太好了。”
安杰雯果断地拒绝了他的邀请:“我这里的工作根本走不开,再说即使我过去恐怕也不能帮你们指证罪犯,我没有看见凶手的脸。”
“那么他有多大年纪呢?”
“他不是特别年轻,应该是三十岁以上,他的肩膀挺厚实的,抱歉我没法说得更详细了,其实我根本没有注意凶手。我的注意力全集中在女人身上,你们知道那种被人掐着的感觉一定很难受,现在我有时候还做梦梦见火车上的情景。”
这时,他们看到一个中年秃顶的外国佬走过来,冲着安杰雯吆喝了两句什么,然后屏幕就变成一片空白。他们猜测应该是安杰雯的上司发现她在工作时间聊私事所以关了电脑吧。无论如何,他们现在得到的信息只有这些,女尸不知道是谁,而凶手唯一的特征就是高个子、黑头发。
“奇怪,陈家的人都是高个子。”涵冰冒出这么一句。
虽然是涵冰无意识的一句话。但立即引起了照海和妘鹤的注意。既然凶手是个对老宅非常熟悉的人,那么就先从这点查起,看看陈家中有谁有这样的嫌疑。
照海连连拍脑袋说:“对啊。我怎么把这件事给忘了。事实上,陈家的几个孩子马上就要赶回来接受讯问,这会儿说不定就到了,我们去看看。”
果然,他们赶到的时候。陈氏几兄弟已经从各地回来了,不过有意思的是他们三兄弟都说自己从没见过那个女人,仿佛那女人压根儿就没有出现在这世界上似的。
首先是陈老爷子的二儿子陈浩,老大陈佳几年前死于英国的一场车祸。老二陈浩是个有钱人,他是山西一家煤矿的老板,阔气样子十足。他个头很高。体态匀称挺拔,头发微微发黑,但两鬓已经有些秃了。他的衣着无可挑剔。剪裁合体的衬衫、有型的裤子和擦得锃亮的皮鞋,这一切装扮和他的身份很搭。
询问和往常一样问他认识这个女人不认识,他的回答是否定的。然后就是身边有谁嫉恨他或他家的人没有,所有的问话都在暗示任何一件可以引起这类凶杀的事件,可回答还是否定的。他说自己是个正经商人。从不做任何违法的事情,信奉的原则一向是和气生财。不会得罪任何人,所以他本人认为自己可以排除在凶案之外。
照海他们进去的时候,一个小个子的队员正记录到这里。照海走过去对他说:“让我来。”
队员点点头说好,然后把记录本给了照海。照海煞有其事一阵见血开门见山地问:“六月二十号下午三点到十二点之间您在做什么?”
刚刚温和的谈话结束了,照海直白的问话让陈浩脸都气红了:“你问我这个问题很特别,我倒想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照海温和地笑了笑重复了一遍说:“我的意思很简单,只想了解一下六月二十号那天从下午三点到午夜您在什么地方?”
陈浩反问:“为什么?我为什么要回答你这个问题?”
照海不急不怒依旧是温和地说:“相信我,这有助于缩小破案范围。我想您也不想一直被留在这里接受讯问吧。况且我们也不是针对您个人,同样的问题我们也会问别人。”
陈浩的态度稍稍收敛了些:“是的,我愿意尽我所能帮助你。让我想想,这已经是三周前的事情了,我的业务很多,一时半会想不起来。不过我的所有工作安排都有记录,我可以让我的秘书回答问题吗?我可以让她查一下。”
照海点点头说当然。陈浩冲着远处的一个年轻女孩摆摆手,然后,那个女孩立即赶过来问:“您找我?”
陈浩对照海说:“这是我的秘书秋楠,她可以回答你们的问题。”
照海再次把刚才的问题问了一遍。秋楠干脆地说:“我这儿有记录,我给您查一下。”说完,她翻出自己包里的一个备忘录,翻到六月二十日那一天,朗朗地读起来:“六月二十日早上您到办公室和孙斌先生商谈关于景森公司合并的事情。后来您和王书记在‘四合居’共进午餐。您大约三点回到办公室,大约五点的时候您去参加了一场拍卖会,对那天拍卖的一份珍贵的手稿很感兴趣。之后,您没有再回办公室,不过我这里有记录说晚上八点您会参加网球俱乐部的宴会。”
读完后,秋楠抬起头等待下面的吩咐。
“不用了,谢谢你,你可以走了。”
听到老板的吩咐后。秋楠轻捷地走出了办公室。
秋楠的朗读让陈浩对那天重新有了记忆,他说:“我想起来了,那天下午我去了卫东拍卖行,但我想要的东西要价太高了。我在铁东路一家小茶馆喝茶,喝过茶,然后我就回家了。因为酒席承办俱乐部的宴会在七点三十分开始,我回到家的时候六点过一点,我在家冲了澡,换了衣服,最后去参加宴会。一直到晚上十一点半到家。那时候满大厅的人都看见我在宴会里。
“那时您家里有人吗?您的妻子或者保姆什么人都可以。”
“不,我妻子去旅行了,家里只有我一个人。”
回话似乎无懈可击。但照海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人,他严肃地看了陈浩一眼问:“您应该有车子吧?”
“当然,我肯定有车子,公司的车子不算,我自己开着一辆宝马7”
“您有司机吗?”
“不。我喜欢自己开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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