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对我们来说,这可是很有说服力的动机。”
他撇撇嘴说:“得了。是的,我承认我恨她。她凭什么管我们的事情。我和我的老婆根本没什么感情,如果我娶了玛丽,我会对她很好,我什么都肯为她做。要不是她,玛丽永远也不知道我另外还有一个老婆。我恨她,尤其是在这艘船上看见她浑身珠光宝气、耀武扬威的样子,我就恨不得撕了她。可是我没有用枪打穿她的脑袋。”
他一口气说完,突然停了下来,汗珠从脸上滚下来。在妘鹤看来,这似乎正是心虚的表现。她冷冷地问道:“昨天夜里十二点到两点之间你在什么地方?”
“之前我在和他们打牌,然后我就回自己的房间睡觉了。我同房的伙伴会告诉你我说的都是实话。”
妘鹤微微点点头说:“好吧,你先回去,我要再调查一下才能下结论。”
刚打发走金玉祥,奥顿夫人就迫不及待地说:“你看到了吧,他很紧张。我们必须调查一下他的不在场证明是否属实。要我说,很有可能就是他杀了潘可。他的伙伴可能睡着了,他可能就是那时候偷偷溜出去杀死潘可再溜进来。”还没等妘鹤回答,她又继续感慨说:“真是太吓人了,我简直不能相信,这么可爱的一个人,一个活生生的人,昨晚上我还看到她,那么漂亮优雅,就这么一声,人就没了。我简直不能相信这是真的。”她看了一眼妘鹤,毫不掩饰地说:“有你在这里真好,你一定能够把凶手找出来。我很高兴,凶手并不是那个可怜、不幸的女孩。”
“你说的是张鸣聪吗?谁告诉你不是她干的?”
“当然是那个年轻的护士了。她告诉我说女孩被吓得魂不附体。我想在那种情况下,她是不会杀潘可的。”
妘鹤微微一笑,给她端起已经凉掉的红茶。她举杯一饮而尽。妘鹤又给她续了一杯,放下杯子才淡淡地问道:“那么现在您能告诉我您是什么时候上床的?”
“刚过十点半。”和其他人的反应不太一样的是,奥顿夫人很乐意回答妘鹤的问题。她认为这是她一生中遇到的最有趣和激动人心的事情。
“那么您夜里听到过什么声音没有,不管什么声音?”
她略略皱起眉头说:“我听到什么东西掉到水里的声音,然后又听到有人在奔跑。是不是先听到奔跑声然后再听到东西掉到水里的声音,我有些模糊了,就是模模糊糊感觉有人掉水里去了,像个梦。后来我醒了,发现周围一切都是静悄悄的。”
“您知道当时是什么时候吗?”
“不知道。我说不出当时是什么时间。可是我想应该是我睡着以后不久的事。”
妘鹤想了想,换个话题问道:“在这以前,您见过潘可么?”
“我没有。不过我儿子提姆见过她。提姆有一个朋友好像叫什么乔安娜,乔安娜和潘可是好友。提姆曾经和我提起过她,但是我从没有见过她们。”
妘鹤慢慢地喝了一口红茶,略有些迟钝地问道:“恕我冒昧,我想问您最后一个问题。”
“什么,你说吧?”
“您一家是做什么生意的呢?我的意思是您一家有没有受过潘可父亲生意上的迫害?”
奥顿夫人淡淡一笑,并没有感觉妘鹤的问题让自己受到了侵害。她回答说:“提姆的父亲给我们留下了一大笔股票。但你也知道,现在的股票只有往下滑的,没有上涨的。我们也是如此,生活日益感到困窘,不过还好,提姆是一个很有能力的孩子,他总有办法在我们危急的时候弄到钱花。”说到这里,她的眼睛突然一亮,很快说道:“我想到了一个人,这个人和潘可一家有关。她们曾经是潘可父亲的对手,被潘可父亲整的七荤八素的,最后不得不写书勉强挣点稿费花。对了,还有昨晚上,我醒来后,从窗外往外看,我曾见到她的女儿往海里扔了一个什么东西~~~”
妘鹤立即猜到她说的这个人是谁:“您说的是年轻的护士高明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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