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康广辉就接到了秘书的通知:“老板,妘鹤涵冰想见您。”
康广辉正在吃早餐:燕麦粥、鸡蛋和几片面包。他放下银匙,用纸巾擦擦嘴,不耐烦地说:“这个时候来做什么?案件一点进展都没有。”
秘书杜海峰理解的表示沉默。这就是他的优点,从不会让人感觉烦,他是一个聪明人,知道怎样讨好别人为我所用。
康广辉从桌子旁站了起来,在屋子里不安地走来走去:“你知道吗?自新真的被抓起来了。我从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我一直以为杨忠宇那个家伙才是凶手。如果我知道是这种结果,从一开始就该自己解决这件事情。”
“难道您不希望自己的女婿受到惩罚?”
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过了良久,他才闷闷地说:“让她们进来吧。”
妘鹤和涵冰并肩而来。但今天的拜见并没有她们想的那么轻松。富豪的态度很冷淡。她们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得罪了这位雇主,不过没关系,妘鹤并不在乎这些。态度冷淡也罢,热情也罢,对于妘鹤来说,她眼中看到的只有案子。现在,是结束案子的时候了。
她们坐下来,妘鹤侃侃而谈,先是聊了一些过年好之类的套话,等套近乎了,妘鹤才言规正传地说:“现在我们说点正经的吧。我想您的女婿并没有杀死您女儿。”
“什么?”
富豪和秘书愣了,茫然地看着妘鹤。
妘鹤平静地说:“是啊。我是说假设邵自新没有谋杀自己的妻子~~~”
真正等妘鹤说出这个判断的时候,富豪又不相信了,他不可思议地问:“你疯了吗?”
妘鹤平静地说:“不!我没疯,我已经有了明确的推断。也相当地理智。现在我想问您,如果凶手不是邵自新,你会觉得高兴还是难过?”
富豪傻了,他瞪着她,最后才说:“我当然觉得高兴。不过这是在练习假设吗?这是假设就能推断出来的吗?我需要的是真相,真相!而不是任何主观臆断!”
妘鹤右手扶着下巴,沉静地说:“我推翻了杨忠宇的‘不在场证明’。我认为他是凶手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富豪疑惑地问道:“你是怎么办到的?”
涵冰快言快语地把之前她们找小芳的事情告诉了富豪。富豪微微点头,沉默片刻,又争辩说:“但那些宝石,在他那里搜到的宝石是假的啊。”
涵冰真算明白了。土豪也不是那么好忽悠的。他们总是这也不信。那也不信。左右手互博。
妘鹤解释说:“很明显为了宝石,他没有其他理由去作案。但是我们都忽略了一件事,可能在他准备下手的时候已经有人把宝石偷走了。”
一边的秘书诧异地说:“这可真是个新见解。”
富豪问道:“你真的相信这种荒唐的说法?”
妘鹤侃侃地说:“这个说法还为得到证实。但我认为。在杨忠宇准备实施‘偷天换日’行动的时候,有人捷足先登了。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光头孟嘴里的‘猫眼’。但不管怎样,这个看法都值得我们调查一番。我认为您应该跟我们一起来个实地考察,再现案发时的情况。”
富豪有些犹豫,他问:“要重新坐那趟列车吗?”
“我认为是这样的。”
可是,秘书却低声说:“现在您很忙,还有一大堆业务要处理。”
但是富豪已经打定主意,不理会秘书的反对:“那么就这样做吧,这件事才是必须要优先处理的事情。”
t97b号列车正以一种接近危险的速度。蜿蜒梭行于弯曲的铁路线上。他们四个人都坐在车厢里,沉默不语。秘书和富豪住在两个相通的包厢,正是康丽媛和女仆坐的那个包厢。妘鹤和涵冰坐在车厢的另一头。
这趟旅行勾起了富豪痛苦的回忆。他们三个有时低声交谈几句,尽量不去招惹富豪。
然而当火车缓缓地停在长沙站的时候,妘鹤竟然有些小兴奋。大家都知道妘鹤建议再次搭乘这班车,是想再现一次犯罪现场。现在的涵冰按照妘鹤的吩咐包办了全部的角色。她一会儿扮演匆忙地把自己关进包厢的女仆;一会儿又扮演死者本人,想象她见到自己老公时那种惊慌失措的神情;一会儿又扮演邵自新,想象他如何策划见到自己老婆的样子。她们探索着各种可能性,例如一个人躲藏在另一个包厢里的最佳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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