妘鹤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突然问道:“陶恺文有什么仇人吗?平常和他不合的人?”
她没有想到妘鹤会这么问,愣了一愣,然后气愤地回答说:“当然,当然不会有什么仇人。我敢肯定是他妻子杀死了他。我看到了,明明确确的。”
“我听说陶恺文和他的侄子关系很不好?”
“事实上根本没那么严重。陶大哥是一个很难相处的人。”
“关于他侄子和陶恺文的不合,你能告诉我们因为什么吗?我听说之前他侄子一直住在这里。”
“没有什么。一然是个败家子,花钱像流水。我不知道他还有什么麻烦,总之,一然不是个老老实实的孩子。后来,他们大吵一顿,陶大哥把一然轰了出去。我知道的就这些。”
她双唇紧闭,维持着秘书最起码的职业道德。很明显,她不准备再说什么了。这时,妘鹤走到二楼,又莫名其妙地走下来,对照海说:“我们去书房看看吧。”
吴娜领路带他们进入书房。尸体已经被搬走了。里面空荡荡的,只有地板上有一些血迹。妘鹤和照海站在屋子中央,环视着四周。
照海略有些调侃地说:“这里什么都没有。我们查勘过了,没有脚印、没有烟灰、没有指纹。没有任何残留的香味。总之,小说中出现的任何容易找到的细节都没有。凶手是个很狡猾的老手。”
“谁知道呢?只要来过总会留下痕迹,我们只是还没有找到那个痕迹。”妘鹤这样回答。
他们从书房出来,像照海预想的一样,什么都没有发现。快要走出去的时候,妘鹤突然对跟过来的秘书说:“陶恺文的女儿在家吗?我想和她谈谈。”
她冷冷地说道:“陶婧在睡觉。她是个很胆怯的孩子,经过这次事件。她受到的打击更大了。从出事后就一直神情恍惚,可怜的孩子。刚刚我才安排她吃了两片安神的药吃了下去让她睡觉。现在她刚睡熟。大概两个小时以后才能醒来。”
涵冰不以为然地说:“这是凶杀案的调查,又关系到她老爹,难道她就不能起来一下吗?”
吴娜针锋相对地说:“我看一点也没有必要。不管什么事,她能告诉你们的,我也能。可是我已经把我知道的全都告诉你们了。现在,应该是你们警察的事情。”她的表情就是在下逐客令。
对这种反应,妘鹤见多了。她不想放在心上,也没必要放在心上,依旧问道:“对刘力你怎么看?”
“我不喜欢他,这是事实。他也没得罪过我。做事也很小心低调,但我说不上来原因。”
这时,照海和涵冰已经走到门口,只有妘鹤还落在后面。就在快要出门的时候,妘鹤手指着二楼她刚才站的地方说:“昨晚你是站在那里往下看的。是不是?”
“是的,怎么了?”
“你站在那里看着陈伶穿过客厅走进书房的?”
她不耐烦地回答说:“是的。”
“她的脸,你看得很清楚吗?”
“当然,你到底想说什么?”她的语气越加不耐烦。
妘鹤微微一笑说:“可是,你站在那里不可能看到她的脸。我试过,从那个方向往下看的话,你只能看到她的后脑勺。”
这一问让他们大吃一惊。吴娜气得脸涨红了,生气地说:“你说的不错,我确实看到了她的后脑勺,不过她的声音,她走路的样子,都是一样的。我绝对不会有错的。我告诉你,她绝对是陈伶。”
妘鹤笑着说:“她穿的是黑色衣服吗?”
“是的,黑色外套,头上戴了一定黑色的帽子。”
妘鹤一字一句地说:“我们了解到,陈伶衣橱里压根没有黑色衣服。她对我们说她从不穿黑色衣服。目前她拥有唯一件黑色衣服就是丧服。虽然你说得很肯定,但我还是认为你可能看错人了。进来杀死陶恺文并自称是陈伶的女人可能另有其人。”
“啊,为什么?”
“你们要知道一个人的声音和走路姿势是很容易伪造的。”妘鹤淡淡地说。
“你在说什么?”吴娜依旧不解其意。
妘鹤慢慢地走进涵冰说:“你想想,那天我们在皇家大剧院看戏,其中一个女人就能伪造得很微妙,你说呢?”
涵冰眼睛睁得像铜铃一般大,她终于明白过来了:“你指的是孔效敏?为什么?她都不认识陶恺文?为什么要杀死他呢?”
妘鹤反问说:“你怎么知道她不认识陶恺文呢?我猜想他们之间应该有某种联系,只是我们不知道而已。”
妘鹤的猜测让照海灵机一动,他提议说:“我们去见见孔效敏吧,看她能说些什么?”
可是,孔效敏再也不能开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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