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真的,没有人会相信陶一然这套鬼话。可是,妘鹤却站起来,坚决地告诉他说:“不,我相信你。”
从东湖别墅回来后,照海一直没有说话。他把她们送到事务所楼下然后开车走了。他要去调查陶一然说的是不是事实。她们下车后,涵冰闹着说肚子饿。于是,她们在附近的一家炸酱面馆简单地吃了一碗面就上楼去了。回到楼上,涵冰自己磨了两杯咖啡,给妘鹤倒了一杯,自己倒了一杯。等歇下来的时候,涵冰一边品着咖啡一边问:“你刚才说什么?你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我相信你’这样的鬼话,怎么感觉像是马伊琍对文章说的呢?听起来假得要命。”
妘鹤沉思半晌,慢慢地说:“我们全错了,一开始就错了,我们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
“得了吧,妘鹤,不是我说你,你这个人简直和疯子差不多。你总是喜欢把事情复杂化,你总想把事情变得更困难。这就是你的优点,一直都这样,我说得不错吧。我就不喜欢复杂的东西,你为什么就不能把事情弄简单呢?再说了,事情简单又有什么坏处呢?”
妘鹤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举起手臂,慢慢地喝了一口苦咖啡。因为太苦,她皱起眉头,慢慢地摇摇头说:“算了,说了也是白说,不说了。”
到这个时候,涵冰积极地说:“不管怎样,我们应该问问陶婧吧,看她怎么说?”
妘鹤点点头。涵冰从沙发上爬起来,拿起电话,像模像样地询问了一番陶婧。不过,妘鹤早知道结果肯定会和陶一然说得一模一样。他们早商量好的。
在电话快要挂断的时候,妘鹤对涵冰使个眼色。涵冰一只手捂着话筒。问妘鹤:“怎么了?”
“你告诉他说,陶一然很快就要被抓了。”
涵冰瞪大眼睛说:“你真的要这么说?”
妘鹤坚决地点点头。涵冰把妘鹤的话重复了一遍,她们能听到那边的陶一然很伤心。说自己会抽时间来事务所一趟。电话中,她似乎有什么话要说。
妘鹤没再说什么。把剩下的咖啡给了涵冰,自己习惯性地午睡一个小时。等她醒来的时候,照海那边已经有了消息。她们知道关于首饰的那部分,陶一然说得是事实。他确实在13号早上用首饰抵押了一笔贷款。可是,让照海不明白的是,他为什么随身带着别墅的钥匙?真像他说得那样只是巧合吗?照警方的理解来看,他可能更像是预谋。他决定利用自己的堂妹。他知道把堂妹拉进去会更安全一些。他暗示说自己可能需要她的首饰。后来。善良的堂妹决定帮助他,他们一同去了。她一进去后,他就跟着进去了,他走入书房。他一刀毙命杀死了陶恺文。之后就像他说得那样,他找了一个荒谬的理由为自己解释,说什么有人进来什么的,这样的谎言谁会信?
事实上,照海说得不无理由。可是。妘鹤还是提出了自己的疑问:如果凶手真的是陶一然,那么他完全可以在剧场休息的时候独自离开,用他的钥匙偷偷把门打开,悄悄地进去刺死他的叔叔,然后再偷偷潜回剧院。就像他说的。他完全不用找出租车,也不用让司机在门口等,那样应该更容易些。
听到这种话的时候,照海竟然在电话中自我调侃地笑了。他用一种近似于揶揄的口吻说道:“那是你可能做的事情,但陶一然没有你那么聪明。”
妘鹤无语。在这一方面,她似乎没有什么好辩解的。她应该怎么说呢?幸好她不是罪犯,否则她犯下的案子就是照海也破解不了吧?要这么说吗?
照海又继续说:“我不明白你就那么相信陶一然说的话吗?他说有一个人偷偷摸摸进入东湖别墅,你相信他说的话吗?”他停了一下,公事公办地说:“恐怕我要通知你,无论你怎么相信他,他还是被抓起来了。他有绝对的动机,有作案时间,该有的他都有,现在还需要什么呢?凶器?得了吧,凶器早晚我们会找到的。”
照海的话自然无可辩驳,至少现在,妘鹤还没有足够的理由来辩驳。她现在只能静等陶婧的到来,看看她是怎么说的。
下午四点钟,陶婧来了。这位年轻的女孩看起来脸色更苍白了,眼睛看起来更大更深了,眼睛四周的黑眼圈儿很浓很厚。她的精神很憔悴。涵冰很同情这个女孩,虽然她还算有钱,可是她活得并不开心,加上最近的发生的事故,让她本来就脆弱的心理更加痛苦。涵冰热心地倒了一杯浓浓的茶递给她。
她不安地坐下来,双手紧握着茶杯说:“我不知道该怎样熬下去,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我非常担心一然。”
妘鹤无奈地说:“我明白你的心情,可是我尽力了。”
“我刚见过一然了,他告诉我说你相信他,是这样的吗?”
妘鹤亲切地点点头说:“是的,我是那样说的。”
“那么你真的相信他说的话吗?”她看起来非常焦急,两手交叉放在胸前,身子激动地前倾着。
妘鹤尽量平静地说:“我向你保证我说的是真的。我不相信你堂哥杀了你父亲。”
她的脸上似乎有了血色,眼睛仍然睁得大大的:“那么,我可以相信你吗,你一定以为凶手是别人?”
她的问题小心翼翼的。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