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珊瑚餐厅那一桌子涵冰付款的菜肴,涵冰一滴不剩地打包回来。照她的话说,这是自己第一次订婚宴,怎么能说扔就扔呢,不吉利。
在警局审讯室这顿晚饭吃得很愉快。照海表情很轻松,妘鹤兴味盎然,涵冰呢,那神情简直像一开始看到那枚毒刺时一样激动。
吃了晚饭后,他们又喝了警局最好的咖啡。当然,为了招待妘鹤,照海特意请她喝的酸奶。
之后,妘鹤才像往常一样开口说:“案子进行到这里,几乎可以结案了,可是我们还缺一个人的重要证词,所以,少不得我还要再啰嗦一番。”她有意停顿一下,有意地看着张三忠说:“希望警局的咖啡能合你的胃口。”
这意思就是说,恐怕他以后得这样一直喝这里的咖啡了。当然前提是得有咖啡喝才行。
“好吧,无论如何,我们把目光重新投到案发那天的飞机上。就在飞机抵达新湖前,空姐袁萍发现2号位置上的唐悦死了。此后,温少提出这个女人可能是被黄蜂给蛰死的,有的人在被黄蜂蛰过之后会导致心脏衰竭而死。他提出这个想法是因为他刚刚在飞机上打死一只黄蜂。”
“一开始,我们以为这种说法有一定的可信度。死者的颈部有个印记,非常像被蛰过留下来的,而且飞机上确实有一只黄蜂。”
她的目光越过众人看向涵冰:“这个时候幸好有我们的无极斗士涵冰,她在死者的位置下面发现地上有个东西,乍看那东西很像是死掉的黄蜂。但实际上我们知道那是土著人用的一种毒刺,上面沾着绒毛。”
“这时候,作家董为民过来了,他说这是从非洲某些部落所使用的那种吹风管里吹出来的毒刺。后来我们都知道,警察在涵冰的位置下面找到了那只吹风管。”
“这起案子首先吸引我的是凶手犯罪手段,他竟然想到用毒刺,这种想法太奇妙了。除此之外,我感觉更神奇的是。竟然没有人看到凶手。是凶手太胆大,还是其他原因,谜底我们一会儿再说!”
“后来我们发现吹风管完全可以从通风口扔出去,但凶手没有这么做。我想这时因为凶手想让我们发现吹风管。针对凶手的目的,我们只有一种合乎逻辑的说法,那就是凶手压根就不是用这种方式行凶的。但法医报告上显示,死者的死因确认是中了毒刺的毒。那么凶手是怎么做到的?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用手。”
“按照这个推论我们继续往下走,凶手要想用手做到这一点的话,那么他一定近距离接触过唐悦,他一定到过死者的身边。并且曾经俯身靠近她。”
“只有四个人这么做过。一个是作家董为民。他曾去舱尾拿过书;一个是李贤惠的女佣。还有两个是空姐。这四个人中,谁才会靠近死者,而其他人也不会觉得有什么不正常呢?”
“我们暂且放下这个问题往下走。我们的凶手靠近受害者的桌子,将毒刺刺进唐悦颈部。然后释放出黄蜂。蛇毒药效很强,她马上就死了。就算唐悦叫出声音,在飞机巨大的噪音中其他人恐怕也听不到。就算有人听到了,嗡嗡飞着的黄蜂也能解释一切。人们会以为唐悦是被黄蜂蛰死的。”
“原本,凶手想把毒刺收回,但时间上已经来不及。他只好把吹风管扔在一个很容易就能找到的地方。这样,警察找到吹风管之后,便有了确定的怀疑对象。这也是一种障眼法,可以把凶手自己排除在外。”
“好吧。既然提到黄蜂,解决这个问题很关键。很长时间,我一直纠结这个问题。如果真的是凶手把黄蜂带到飞机上,瞅准心理最佳时机将它释放的话,那他必须有一个可以装黄蜂的小盒子。”
她停了一下。喝了一口酸奶,继续说:“这就要用到乘客的随身行李。谁的随身行李中可以有这么一个小盒子呢?”
涵冰的眼珠滴溜溜转了两圈。这个环节是她做的,她的记忆很好,她知道:孙光医生的行李:钱包里有几百元人民币。几张卡,香烟、打火机,还有一串钥匙。除了这些之外,和他身份不搭的是他的行李还有一个笛子。
牙医的行李是:钱包里有些零钱、各种银行卡。两家牙科器械制造公司的名片。一家打印着某家宾馆的空火柴盒,一个银质打火机,还有香烟。一大串钥匙。除此以外,还有一个公文包。除了一些文件之外,还有一套宝蓝色护士制服。
温毅父子的行李是:钱包、零钱、银行卡。眼镜盒和眼镜。香烟,打火机,名片盒。公文包里有:两本考古杂志。两张陶器的草图。还有一些照片,照的全是陶器。温少的行李和父亲差不多,除了钱和银行卡之外,也有香烟、打火机,两支铅笔。字迹潦草的笔记本。还有一些英文信件,翻译过来后都是考古上的专业术语,和案件毫无关系。
侦探作家的行李是:漏水的钢笔。钱包零钱和银行卡。一些和凶杀有关的报纸报道。一个笔记本,上面潦草地记着案件情节构思。一大串钥匙。
然后是孟娇娇的行李:唇膏一管,化妆盒一个,里面有各种化妆镜、粉饼、防晒霜、护肤水、护肤霜、睫毛膏~~~除此外,还有洗漱包一个,里面有牙刷、牙膏、肥皂、洗面奶。剩下的就是随身换洗衣服两套、换洗内衣三套,最后是一个小的手袋,里面剩下寥寥的一些零钱。
最后是李贤惠的行李:五管不同颜色的唇膏,化妆包一个,里面的东西基本上和孟娇娇的一样。一只大钻戒、一些刚买的首饰珠宝,还有一些随身换洗衣物。
在脑中迅速过一圈之后,涵冰快速回答说:“这些人当中,只有张医生有一个空火柴盒。”
妘鹤点点头说:“是的,我发现了我要找的对象。但这个对象也让我很迷茫。乘客说,张牙医从未到过机舱这一头。他只去过洗手间,然后就直接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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