妘鹤一直没有说话,她还在沉思。凉菜上来的时候,涵冰用牙齿咬开了啤酒盖,为每个人倒了满杯。现在,她心情很好,姑奶奶安静地走了,丧事也都处理完了,现在该是喝酒的时候。
她举起杯正要让她们开怀畅饮,这时,妘鹤又犯病了,她突然用筷子指着其中的一盘西芹说:“菜里没有毒吧?”
正要喝酒的氛围中,她竟然提到下毒的事情,这丫头早上又没吃药?
燕姐尴尬地笑笑,疑惑地问:“你说什么?”
妘鹤放下筷子,若有所思地说:“上次我们来这里的时候,我记得曾经发生过什么下毒的事情。她总嚷着喝可乐。”
燕姐的表情放松下来,她轻快地说:“哦,是宋丽阿姨。她每天都来这套,我们早习惯了。不过,”她的神色变得严肃起来:“不过,她已经走了。”
妘鹤呀了一声,奇怪地看着她问:“走了?你是说她离开这儿,走了?”
“不,是血栓症病发去世了,很突然。睡觉的时候还好好的,第二天早上就再也没有醒来。”
姑奶奶也是这么走的,可乐太太也是这么走的,似乎这里的每一个老太太都会选择在睡觉中离开人世?巧合还是预谋?或者只是妘鹤的神经太敏感了?
“我听说秦小萍也走了?”
她嗯了一声,回答说:“是的,她的家人把她接走了。她不想离开这里,可是我们也没办法。”
为什么妘鹤总要在吃饭的时候打扰人?新上的热菜也凉了,真是的,涵冰再次举杯对她们说:“来,先喝一杯,我们开吃吧,饿死了。”
妘鹤没再说什么,淡淡地抿了一口酒,夹了一筷子菜吃下去。第一筷子刚结束,她没有给燕姐更多咀嚼时间,继续开口问道:“秦小萍给我讲过一个故事,关于壁炉的故事,你知道那是怎么回事吗?”
她呵呵笑着说:“她的故事可多了,至于你说的那个,我也听说过,和死孩子有关,对吧?这都是她们凭空想像出来的,什么孩子死了,被绑架了,屋里有个连环杀手,总之都是一些阴谋论。你可以尝尝我们今天的菜到底有没有毒?”最后一句话她用一种调侃的口气回答。
妘鹤点点头说:“是啊,在这里工作,照顾这些老人,一定很累,尤其是这些老人还想象力很丰富。”
“不,虽然会觉得累,但这是我的工作。我在学校学的就是护理,是我的饭碗,即使累也得受,你们说呢?”
“你在这里工作很久了吗?”
“一年半了,”她停了半刻,接着说:“不过,下个月我就要走了。”
妘鹤猛地抬起头,惊奇地问:“为什么,你不是喜欢这个工作吗?”
燕姐的神态中第一次流露出紧张迟疑的表情:“我,怎么说呢?在一个地方工作久了就会厌烦,我只是想让身体调节一下。”
说完,她径直站起来,手里拿着那款坎肩说:“我还有事,你们慢慢吃吧。谢谢你们的坎肩,我想我该走了。”
涵冰仰脖鼓咚咚灌下去一瓶啤酒泻火。她痛苦地挠着头,心想,妘鹤她到底想干嘛?赶紧忘了那个秦小萍吧?饭都不让人好好吃。
妘鹤没有看到涵冰的郁闷情绪,她自言自语说:“太蹊跷了!姑奶奶死了,可乐太太死了,秦小萍失踪了,这难道正常吗?”
“拜托,你怎么能确定秦小萍一定是失踪呢?我敢说她这会儿正躺在新湖宾馆里看韩剧呢。”
可是涵冰错了,新湖宾馆里压根就没有秦小萍,他们也从来没有接待过李荣的女人。秦小萍完全从她们的视线中消失了。
无论如何,妘鹤感觉这一切事情的来由一定和死婴有关。她想秦小萍对她讲的故事绝对不只是故事,或者在某一个宅院的壁炉里就曾发生过死婴事件?是谋杀吗?
突然,她灵光一动,难道死婴发生的地点就是画上的那个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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