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振刚,祖辈都住在旺沙镇。他很有钱,不过都是他父亲赚得,经营炼钢厂什么的。杨振刚是个怪人,他的工厂在老远的东北,可是他自己却住在这里,也不和人交往。他脸色苍白,瘦得皮包骨,还喜欢花花草草。一个男人,喜欢花草很奇怪,是不是?对了,他很聪明,非常聪明。他老婆也很漂亮,不过她老婆也很怪。”
“你怎么会怀疑他呢?他和孩子有什么仇恨?恋童癖?”
“不,他很喜欢孩子,非常非常喜欢孩子。可是他自己没有孩子。有时在路上见了哪个孩子,他就把他叫住,给他塞块糖,或是给他几元钱让他买糖吃。不过你们不感觉这很奇怪吗?他做得太过头了。反正,我感觉他是个怪人,自从他老婆离开他之后,他就一直不对劲。”
“他老婆离开?”
“嗯。大约是那些孩子被杀事件发生六个月之后,当时已经连续有五个孩子被杀。他老婆突然去了美国,以后再也没有回来过。你们想想,她为什么要突然离开他?我觉得是她一定发现了什么,发现杨振刚有问题,或者发现他杀死孩子的证据,她忍受不了,然后突然离开了。”
“杨振刚,现在还住在这里吗?”
“不常来住了。每年他只来一两次。对了,小河旁的那所房子就是他的,我想起来了,他最后买下了那栋房子。他老婆后来在美国死了,他更抑郁了。我想,这里没再发生杀孩子的事情真好。不过,我还是劝告那些孩子远离那个老头。他很危险。”
涵冰长长地打了个哈欠。她眼皮打着架,即使这会儿李敏镐过来她也睁不开眼睛了。好在王利也没电了,她停下话头,收拾桌上的碗筷说:“时间不早了,你们早点休息吧。”
都这个时候了,确实够早的。
她端着盘子走出去,帮她们带上门。
涵冰已经倒头呼呼大睡。妘鹤也累了。拖着疲倦的身子洗漱完毕,也一头倒在床上。
这一夜,她也没有好睡。一晚上都在做梦。刚才听来的东西在她脑中一一闪过,各种人物和可怕的设想飘来飘去,就像一个万花筒。所有的事情都和孩子有关,死去的孩子,太多死去的孩子。烟囱里传来抓剐的声音,孩子的哭声从里面传来。继而又是秦小萍的脸,她端着杯子,正在喝牛奶。牛奶是红色。那不是牛奶。而是人血。她的脚底下是一个血淋淋的死婴。她呵呵笑着。笑容狰狞而恐怖~~~
一阵鸡啼把妘鹤从昏乱中吵醒。她睁开眼睛,原来是新的一天到了。早晨的旭阳从头上的窗户里射进来,让她精神有些迷乱。等脑细胞适应新环境后,她才意识到自己身在异乡。涵冰还在昏睡不醒。
几分钟后。妘鹤从床上爬起来,简单洗漱一番后,踏着清晨的旭阳下楼。
楼下,王利已经准备好早餐。看到妘鹤下楼来,她转着满头金毛小卷精神奕奕地说:“早啊,我正想要不要叫你们下来吃饭呢。诶,那丫头呢,把她叫下来吧。”
妘鹤说不必管她。涵冰睡到中午能起来就不错了。
早饭喝的是玉米糊,烙的油饼。配菜是一小碟盐拌胡萝卜。吃完后,时间还早,妘鹤决定四处走走。
漫无目的的走了半上午,什么都没有发现。小镇很安谧,除了有几辆乘客寥寥的中巴车过去之外。几乎没有什么外人。就像王利说的,现在是淡季,很少有人会到这里来。
又转过一个弯道后,妘鹤倦意袭来,她准备回王利的农家小院。就在这时,她看到一座面积不小的庙宇。从外面看,富丽堂皇,高大的门廊,金碧辉煌的彩漆,把整个庙宇衬托得庄严而不可侵犯。
庙宇里供奉着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她手托净瓶,面目慈善而安详。和其他观音不一样的地方是,她膝下围绕着众多肉呼呼、可爱伶俐的婴儿。妘鹤知道,观音又被人称为送子观音。这里供奉着观音大士,难道这里的人们希冀多子多福?
一个颤巍巍的老头从庙堂里走出来,他的步履相当疲惫。迈过台阶的时候,他差点摔倒。妘鹤连忙过去搀扶住他,嘱咐他小心些。
他抬起老花浑浊的眼睛,看着妘鹤:“谢谢,你是来这里旅游的?”
妘鹤笑笑说:“我看这座庙很有特色。”
“哦,有一定的时间了。人们对观音娘娘十分爱戴。人们捐了很多钱,盖了这座庙。”
妘鹤注意到门廊右侧有很多功德碑,上面镌刻着某人某年赞助多少的事迹。在这些功德碑上,妘鹤惊奇地看到了杨振刚的名字,他捐资最多,竟然有十万。
这个自称姓袁的老人详细地介绍了庙宇的建筑史,叙述自己在庙里当差,常年供奉观音娘娘。他还介绍了另一个女人,也在庙宇当差的田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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