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华中派遣军司令部。+◆,
香月清司坐在他的指挥部里,呆呆的看着对面墙上的巨型军事地图。香烟已经在他的指尖燃尽,烟灰落满了办公桌,他却一无所觉。
办公桌上堆满了各种各样的文件,无一例外,全部是从最前线送回来的。每天都会有几十份各种各样的报告,可对于香月清司来说,一份也没有用,全都是些擦屁股都嫌硬的废纸。
“该死的支那人,你们到底想要干什么?”香月清司自言自语,眉头快拧成了铁疙瘩。
自从前段日子解放军的主力部队压境以来,他就没有过过一天安生日子。解放军用武装直升机在他的碉堡防御带上轰开了一个缺口,吓得他当时差点心脏病突发,紧急调遣了大量的部队前往支援。
可这么久过去了,解放军除了每天例行的敲锣打鼓虚张声势以外,至多就是放几炮,再也没有任何要进攻的意思。
可解放军不走,日军就永远不得安宁。总不能将对面仅仅相隔几公里的解放军视而不见吧,人家确实实在虚张声势,可万一哪一天这假戏就变成真的呢。若是日军放松警惕,那到时候就败的惨不堪言。
所以前线的日军神经一直处于绷紧的状态,几乎已经快要到了断裂的时候。他们白天黑夜都在担心解放军会不会进攻,就算睡觉都要睁着一只眼睛,害怕这一睡过去就永远起不来。
长时间这样下去,谁也受不了。香月清司每天收到的电报,就是前线的将领发送回来的诉苦电报,请求他快点想办法解决现在的难题,否则部队不用解放军进攻,很快就会自行崩溃。
香月清司为这件事发了许多次火,他怒的不但是解放军这样的行为,更加恼怒自己手下在电报中的语气。这摆明了就是威胁他,拿部队兵变做为威胁。
可他也就只能在自己的司令部发发火,总不能去前线毙了那些带兵的将领吧。大战之际临阵换将,那是作战的大忌,所以香月清司打落了牙只能往肚子里咽,有什么闷气只能关起门来自行咆哮。
要他想办法,他要是能想出办法早就想了。总不能要部队去跟解放军干一场吧,那不等于自行丢掉阵地,以己之短击彼之长吗,他香月清司还没蠢到这个地步。
就在他苦恼这件事情时,沉重的木屐声再次回响在他的指挥部里。
香月清司正愁一肚子火没地方发,听到木屐声犹如打了鸡血似的,全身的战斗力几乎爆表。扔掉手上的烟头便站了起来,死死的盯着大门入口之处。
很快,黑龙会副会长便走了进来。一身黑色和服,花白的头发,配上他满面愁容,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垂头丧气像只斗败的公鸡。
“我的副会长先生,已经一个星期没看到你了,你终于出现了啊!”香月清司咬牙切齿道:“我的特别行动队呢?你的计划呢?为什么到现在解放军还赖在我的阵地不走,你说的那些狗屁计划都没用吗?”
副会长本来就心事重重,刚进门便被香月清司一阵咆哮,脸上的神色更加凝重了。
“司令官阁下,不要着急,不要着急吗,我们有话慢慢说!”副会长想要勉强笑笑,可挤出的笑容比哭还要难看。
“都到了这个时候,你居然还叫我不要着急。我能不着急吗?感情你不是司令官,不需要面对手下官兵的催促。现在解放军的十万大军就在我们的大门口待着,随时都会打进来。你倒是告诉我,什么时候能让他们离开?”香月清司愤怒咆哮,看那样子随时都准备和副会长干一架。
副会长满脸的苦涩,无奈的道:“我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子,我的部下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和我联系了。并且解放区那边传来了消息,解放军正大肆搜捕我们安插在中国的特工。已经有很多人被抓起来了,山东一带的情报网基本都被破坏掉,连同安徽一部分的情报网也被破坏。最少有三百多人被抓,具体的数字或许比这还要多!”
副会长苦恼的说道:“或许,此次我们的行动已经失败了。我们中间,可能出现了叛徒!”
“我才不管你们有没有叛徒,我只关心任务为什么没成功!”香月清司如同一只愤怒的雄狮:“当初你可是信誓旦旦拍着胸脯打包票的,说什么一定可以成功,还要把解放军的后方炸个天翻地覆。现在怎么样了?解放军的后方平平安安,我们这儿却是快要炸翻了天。解放军再不退,我前线的大军就要崩溃了。”
“还有,我的特别行动队呢?他们人去哪儿了?那可是我的精锐部队,精锐部队!”香月清司嘴里的口水如同子弹,拼命的打在副会长的脸上。
“这,这”副会长被香月清司问的半天也说不出话,支支吾吾满脸尴尬。
香月清司现在真恨不得毙了这个老混蛋,要不是相信他的话,香月清司早就会安排前线的部队换防,以避免部队疲劳,怎么可能拖到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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