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王守道毫不留情地将他赶出出院,让他名声扫地,这个仇,他一辈子都忘不了。他从书院回家后,老母亲看着他大哭了一场。
在他做出了各种保证,并且一如既往地发奋读书后,他母亲才稍稍平息心中的伤痛。终于,两年一过,他考上了秀才,他证明了自己。当送喜报的人来到他家时,整个小巷子的人都轰动了,他母亲更是激动地流泪。
一切都来之不易,袁青决心不能像以前那般冲动。他现阶段只能蛰伏,等他大权在握的时候,捏死吴子恒等人就像捏死蚂蚁那样简单。
酒宴也没什么特别,众人互相称赞,闲谈四书五经。老府台毕竟年纪大了,坐了将近一个时辰便支持不住了。
众人皆有颜色,纷纷起身答谢府台的宴请。至此,宴席告一段落,众人终于可以安安心心地回家,读书的读书,教书的教书了。
何青云与吴子恒一左一右搀扶着王守道出了天香楼,门外,有一辆挂着白府旗帜的马车在等候着。
小厮一见众人出门,便走到冯文渊面前道:“姑爷,夫人让小的接王先生、您和几位公子回白家歇息!”
何青云打算找一家旅馆住一晚也就凑合睡了,既然白夫人如此盛情,众人也没有推辞,直接上了马车。
王守道平日里身体看着健朗,但毕竟是五十多岁的人了。喝了一点酒,端坐了一个多时辰,还要不停地应付着老府台,早就疲倦不堪。
吴子恒将他小心地靠在马车里的软垫上,何青云到了一杯茶说道:“夫子,喝点茶解解酒吧!”
白家离得不远,除了孙耀祖没来过,心里有些忐忑,何青云与吴子恒倒是十分淡定。反正这是他们好兄弟的岳家,以前也来过的,没什么好担心的。
早就有仆人看到马车的影子后便进门禀告,在何青云几人到达白府门前,白凤举奉命在门前迎接他们的到来。
冯文渊率先下车,帮着将王守道扶下车后,与迎上来的白凤举寒暄道:“大哥,文渊这次又要打扰了!”
白凤举不赞同地笑道:“你看看你,又说这客气话,你是我们白家的姑爷,说什么打扰不打扰的。快咱们别在门口说话了,这两位是?”
冯文渊一拍脑袋笑道:“瞧我这记性,大哥,这是我的恩师王夫子,夫子他饮了些酒,身子疲倦,我们还是赶紧把夫子安顿下来休息吧,至于孙兄待会详细给你引见!”
看着王守道满脸倦容,白凤举见了个礼后,便带路来到客房。几人共同努力,终于将王守道安顿下来了。
王守道是长辈,因身体原因可以不用面见白院长白夫人,何青云他们身为小辈,是一定要前去见礼的。
客厅里,白院长白夫人一左一右端坐着,众人来到屋子中间给二人请安道好后,便被安排入座。
丫鬟上了茶后,便退下了。冯文渊自然挨着白院长,何青云就坐在他的下手边。众人与白院长夫妻寒暄几句,喝过茶后,便被白凤举引着来到他书房闲谈。
白凤举三十来岁,已经娶妻生子,目前考取了举人功名。想白家家大业大,资源也充足,所以白凤举才能这样年轻就是举人。
电视剧里演的那些年轻英俊的状元公都是虚构的,在古代,读书考功名可以说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没有一定的积累,没有一定的阅历,是不可能中举的。
别看何青云几人这样容易就考取了秀才,这是因为秀才是百里考场的第一步而已。每经历一次科考,学子离成功就进了一步,只要坚持走下去,终有一天能鱼跃龙门。
当然,这个时间是不定的,有些人短短十几年就能成功,有些人则一辈子都是徒劳。何青云还是有许多话想与白凤举交流的,他想吸取白凤举好的经验,为以后的科考做准备。
五人共处一堂,孙耀祖轻易不发话。白凤举问过他小妹的情况后,便笑着说恭喜。何青云接过话头,乘机将自己心中的疑虑问了出来。
何青云要求白凤举详细地说一说他们三年后要面对的乡试,他想在这三年里好好发力,争取一举拿下举人功名。
白凤举似乎早就料到了他们会说起在这个方面的事,他微微一笑道:“也是,你们现在已经是秀才,按照你们的心性,不会因为一时的成就便让欢喜迷了双眼!”
接下来的时间里,白凤举详细地说了他这些年来的学习心得。他认为科举考试不仅考验一个人对知识的掌握能力,最重要的是折磨他的心性。
一个人再如何聪明机灵,没有坚韧的毅力,在这漫长的征途中,他只会成为一闪而逝的流星,经过短暂的风光后,便陨落在科举的长河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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