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英与叶清那里正商量时,另一头孙新护着王英回军,半路遇得三娘大军,细说备至后,三娘吩咐当道扎营,亲自与王英疗伤。诸头领皆来探视王英,这厮不忿只道:“那琼英郡主好不辣手,我都要假意败给她来,却还刺伤俺。”
一旁三娘听了冷笑道:“你那臭毛病谁人不知?定是对阵之时,见得人家小娘子貌美,便露了乖张,方才被人教训了。”诸头领闻言都是一阵哄笑,王英干笑两声却道:“嫂嫂,如今俺还是光棍一个,只看那琼英郡主甚好,待得平定田虎,只求嫂嫂做个保媒,与我说合这门亲事如何?”
闻言诸将又是一起笑了,三娘却笑道:“你的姻缘并不在此,切莫乱想,那琼英郡主姻缘天定,早晚都便知晓。”王英听了闷闷不乐起来,三娘也不理会这厮,只吩咐盛本前去,再与琼英、叶清互通消息。
北兵这边,琼英郡主与叶清等候半日,邬梨统领中军大队到来会合,听闻琼英战败梁山先锋,伤了一员将佐,邬梨大喜过望道:“吾儿果然骁勇,来日再厮杀来,击破敌军,扬我声威。”琼英与叶清诺诺,见邬梨丝毫未曾起疑,便放下心来。
当夜盛本又来到琼英军中,琼英与叶清接入帐内,遣退左右后,琼英问道:“泊主不曾怪罪我伤她麾下将佐吧。”盛本笑道:“自然不曾,泊主慧眼如炬,只听了王英言语,便猜到定是这厮与郡主对阵之时,起了不轨之心,有无礼之举,因此方才重手伤了他。”
琼英松了口气,叶清笑道:“果然不出所料。盛兄弟连夜赶来,定是泊主已经有了破敌之策?”
盛本颔首道:“正是,泊主已经定策,教我来通个消息,明日邬梨那厮若是差遣郡主出阵对敌,当如此如此,这般这般。此乃泊主定策连环计的第一计,随后尚有后招紧随,若第一计不成,后面的便全然使不出来。但要是第一计成了,随后连环计发动起来,不出旬月,田虎恶贼便可授首!”琼英听完之后,默然无语半晌,方才道:“邬梨这人虽然为虎作伥,但与我有八年养育之恩,可否留他性命?”
盛本摇头道:“郡主明鉴,邬梨所犯并非私怨,而是惹了公愤。他与田虎狼狈为奸,盘剥北地百姓,害得多少百姓妻离子散,家破人亡,他养你一场,若是郡主不便下手,自有他人动手。”
叶清也道:“泊主举义军来解北地民困,此乃出师大义,并非全是为我两个来报私仇,大节上不可糊涂。”琼英听了方才轻叹一声道:“既然如此,泊主可使人来下手便是。”当下商议定后,盛本自回去复命。
翌日天明,邬梨引大军出阵。此时是二月将终天气,将至梁山军大营时,只见柳梢旗乱拂,花外马频嘶,山坡后冲出一彪军来,却是董平,孙安,及步军头领李逵等,奉扈三娘将令,领军前来厮杀。
两军相撞,擂鼓摇旗,两阵里迭声呐喊。那边双枪将董平,挺双枪,立马当先;这边“琼矢镞”琼英,捻方天画戟纵马上前。董平见是个女子,假意大喝道:“一介女流,怎敢抗拒义军!”
邬梨在后面观看,琼英更不打话,捻戟拍马,直抢董平。董平持双枪来战。两马相交,军器并举。董平与琼英都得三娘吩咐,阵前相斗不可留手教看出破绽来,于是两个都使真本事来,礩无数合,琼英遮拦不住,卖个破绽,虚刺一戟,拨马望东便走。董平纵马追赶。
南阵前孙安尚不知琼英与梁山内应,看见是琼英旗号,大叫:“董将军不可追赶,恐有暗算。”董平自恃能挡张清飞石,手段高强,那里肯听,拍马紧紧赶将来。那绿茸茸草地上,八个马蹄翻盏撒钹般,勃喇喇地风团儿也似般走。
琼英见董平赶得至近,把左手虚提画戟,右手便向绣袋中摸出石子,扭回身,觑定董平面门较近,一石子飞来。董平眼明手快,将枪柄拨过了石子。
琼英见打不着,再拈第二个石子,手起处,真似流星掣电;石子来,吓得鬼哭神惊,又望董平打来。董平急躲不迭,打在头盔上,方才勒马回阵。琼英勒马追赶。
孙安正待上前,只见本阵军兵,分开条路,中间飞出五百步军,当先是李逵,鲁智深,武松,解珍,解宝,五员惯步战的猛将。李逵手持板斧,直抢过来,大叫:“那婆娘不得无礼!”
琼英见他来的凶猛,手拈石子,望李逵打去,本来琼英只想打他头盔,但李逵见石头来,慌忙一让,却恰好正中额角。李逵也吃了一惊,幸得皮老骨硬,只打的疼痛,却是不曾破损。
琼英见打不****逵,跑马入阵。李逵大怒,虎须倒竖,怪眼圆睁,性子发作,管他什么内应不内应,大吼一声,直撞入去。鲁智深,武松,解珍,解宝,恐李逵有失,一齐冲杀过来。孙安那里阻当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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