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枇杷膏是梁昭容派人做的,嫔妾确实是没吃,嫔妾什么都不知道啊!”
听到钱宝林这样说,也是刚刚进殿的昭德殿宫女文竹急的一下脸都红了,忿声道:“钱宝林,您不要血口喷人,污蔑我家娘娘。”
这文竹从小就跟在梁惜春身边伺候着,从安国公府到七皇子府,再到如今这昭德殿,一直对梁惜春忠心耿耿。
“您不吃这枇杷膏是您的事儿,不要胡乱攀扯我家主子。”文竹瞪着钱宝林狠狠说道。
“文竹!”梁惜春轻喝一声,“钱宝林到底是这宫里的主子,你这样像什么话。”
梁惜春平静的抬头看向王皇后,“嫔妾绝对没有向这水晶枇杷膏里加斑蝥粉末此等害人之物。”
苏盼琴跪在那里,感觉到王皇后的目光在场中跪着的数人面前来回扫过,最后停在了钱宝林身上,“钱宝林,本宫问你,梁昭容给你送去的几盘糕点你可是一点也没有吃?”
“是的,皇后娘娘,嫔妾一口也没有吃!”
“你为什么一口不吃!”听到钱宝林的回答,王皇后的声音徒然拔高,听得苏盼琴也是浑身一颤。
钱宝林似乎被王皇后狠绝的态度下了一跳,单薄的身子颤抖的愈发厉害,她抬头快速看了一眼皇后,紧紧抿了一下嘴唇,勉强压抑着自己快要流出的眼泪,颤着声音说道:“因为嫔妾,嫔妾真的很害怕昭容娘娘。”
害怕梁昭容!?
众人都有些不解的看向钱宝林,在宫中这梁昭容是出了名的温婉贤淑、娴静清贵,从来都不与人大声说话,面上总是带着几分淡淡的笑意,怎么会让这钱宝林害怕成这样?
“害怕梁昭容?”
“回皇后娘娘的话,自嫔妾入宫以来就住在这昭德殿的右侧殿内,嫔妾也觉得昭容娘娘是个温柔和善之人,觉得能跟昭容娘娘一同住在这昭德殿是嫔妾前世修来的福分。但是,那日嫔妾随梁昭容一同从太后娘娘的永寿殿回来,嫔妾看昭容娘娘脸色不是很好,就问她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梁昭容微笑着告诉嫔妾她只是有些头晕,休息一下就好,让嫔妾也赶快回侧殿歇息一下。”
钱宝林顿了顿,接着似下定决心一般,开口说道:“当时嫔妾回侧殿内室找好从家中带来专治脑热头疼的药丸,打算给梁昭容送去,刚走到正殿,就从半开的窗子外看见,梁昭容正拿一根细长的金簪狠狠在戳一名负责整理昭德殿花草的小宫女的后背。那小宫女的背上鲜血直流,新上盖着旧伤,嫔妾看她痛的脸惨白惨白的,嘴唇都咬破了也不敢发出一点声音!然后第二日那名小宫女就没有去整理花草。嫔妾仔细观察了几日,发现每隔两到三日,这名小宫女就会被昭容娘娘叫去。皇后娘娘,这宫里可是不允许主子乱用私行的!”
苏盼琴听钱宝林这样说,不禁想起之前青柳就曾告诉自己,说她有个同乡在那昭德殿做粗使宫女,梁昭容平日若是从别人那里受了气,回来就要拿她们出气的,而且法子还十分隐蔽毒辣,根本给人留不下把柄。
原来这钱宝林也见过梁昭容这不为人知的一面。
“所以,就是因为这个,钱宝林你就不吃梁昭容派人拿你的枇杷膏?”
“嫔妾想着,平日里瞧着如此春风和善的昭容娘娘背后却是如此狠辣,嫔妾着实不敢吃她送来的吃食。”
“梁昭容,这钱宝林说的可是真的,你可承认?”
梁惜春微微低头没有说话。
其实,这私罚宫女虽不允许,但在这后宫之中也是常见,但像梁寄秋这样看着温柔和善的也会如此就让人想象不到了。
“那这枇杷膏里的斑蝥,可是你让人加入到这枇杷膏里的?”王皇后平声问道。
梁惜春这次连忙辩解道:“那名小宫女冒犯了嫔妾,嫔妾确实不应该私下罚她,这水晶枇杷膏中的斑蝥绝对不是嫔妾加的!”
这谋害妃嫔的罪过同私罚宫女可是截然不同,若是私罚宫女最多不过会判个禁足或是降为,而谋害妃嫔最轻也是褥夺妃位,严重的话更是直接赐死,即使是谋害未遂,也难逃送进冷宫的命运。
所以说梁惜春意图谋害身为昭仪的嫡妹梁寄秋,她是万万不会承认的。
“这枇杷膏确实是嫔妾派人给长乐殿送去的,只是这其中有没经过别人的手,嫔妾就不得而知了。且不说梁昭仪是嫔妾的亲妹妹嫔妾绝不会毒害她。”
梁惜春神色一凌,坚定地说道:“退一万步来讲,就算嫔妾真要下毒害寄秋妹妹,直接将如此烈性的毒物下在自己光明正大送去的糕点里,这样嫔妾是不是也太蠢了些!”
“可是,可是,嫔妾身边的翡翠告诉聘妻,她十日前她本来打算去取嫔妾的宵夜,就看见梁昭容身边的大宫女文竹再昭德殿的小厨房悄悄烧过一小张油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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