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急急喘了口气,强撑着身子狠狠把林卞冬的手从自己的胳膊上甩了下去,无力的推着。
“快走!冬儿你快走!”
“祖母!祖母你要
tang保重身体!”
林安泽也跟着去推林卞冬,着急的把他往外甩。
“你祖母有我看着,你快走吧!”
林卞冬终于忍不住了,一下子就大哭出声,眼泪混着鼻涕流了满脸,也没有时间再耽搁了,抬起袖子,胡乱的抹了几下,一咬牙,转身就上了马车。
慕梨若被楚段容带着,坐在对面的屋顶,将下面的情形一览无余,面上不由有些吃惊。
“大年夜,户部尚书为什么要把林卞冬送出去?”
楚段容倒是兴致勃勃,两手撑着往身后一倾,万分享受的抖了抖腿。
“出去逃难!他要是再不走,估计就麻烦了!”
“看来……我是错过了什么!”
“当是给你报仇了!”
慕梨若想起之前在桃夭忆,明明对林卞冬很是厌恶,却也只能忍着,好像还让他拉了自己的手,当时,她真是恨不得好好教训她,更何况,像林卞冬如此那般的无赖行径,想来平日里也祸害了不少人,收拾他,他绝对不冤。
“可是,他就要走了呀!”
“放心……会有人出手的!”
慕梨若忽然觉着有什么湿湿的东西飘在了脸上,抬头看去,一片片洁白的雪花由漆黑的天空飘扬飞舞着落下,称着皎洁的月色,像是一场绚烂的花瓣雨。
没过多久,刚刚化掉了前两日积雪的街道上已是一片晶莹的洁白,除了远方长青不凋的峰峦还顶着苍苍白头在寒冷的雪风中昂立不屈,远近已全是一派淡洁高雅的雪域,是如此的飘逸安详,仿佛时光已冻结在这一刹那,天与地已成永恒的寂荡的世界了。
慕梨若和楚段容都没有说话,就这么静静的看着,这是慕梨若第一次在夜幕里赏雪,有着和白日里不一样的感受,闭上眼睛,细细去听,仿佛可以听到落雪的声音,美妙又带着孤寂。
不知过了多久,远方的山峰渐渐泛出了红色,大雪也倏然间静止了,天未亮,楚段容终于想起来动动他已经快要僵掉的身子,深深吸了口气。
慕梨若已经小小的浅寐了一会儿,倒是也不觉得困,可映着太阳露出来的光,她才突然发现,楚段容的大氅还在自己身上呢。
风停雪止,冷气却如刀刃般透进了骨子里,就这样穿着如此单薄的衣裳在房顶待了一夜,怕是没人受的了吧。
“你明天真的不会得风寒?”
楚段容呼着白雾雾的空气,凝视着远方的山峰,斜斜勾了唇。
“你该问我今天会不会病倒才对吧!”
对呀,昨天已经过去了,现在是大年初一了。
慕梨若见楚段容还有心情开玩笑,再看他一副神采奕奕的样子,哪里像是受不住寒要病倒的人,明白是自己想多了,不由起身,拍了拍大氅上的雪花。
太阳已经露出了头,光临雪地,无比透彻地照耀着周边的一切,让慕梨若明白,自己该走了。
“好了,送我回去吧,要是被别人看见珩王和慕家小姐在一起,还不一定会传出什么来呢!”
“你是怕毁了我的清白?”
“这应该是我听过最大的笑话!”
慕梨若觉着她应该收回之前的话,楚段容还是和楚夜离不同的,最起码,楚夜离不会这么多话,也不会这么……自恋。
不知道为什么,和楚段容一起,她的心也得到了片刻的放松,不会总想着报仇,也有了和他斗嘴的心思,让她在这权谋算计之中得到偶尔的喘息,这大概就是她并不喜欢楚段容,却还会和他在这里待上一夜的缘故吧。
楚段容长长地吁了口气,随即踏着积了层雪的屋顶,揽着慕梨若的腰翩然而下,在把慕梨若送回屋里之前,楚段容突然挨像慕梨若的耳朵,轻声启唇。
“虽然挑拨户、礼两部是早已计划好的,可从林卞冬入手,也是他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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