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海禅师却已经明了,道:“极乐禅院被李秀青闯入后,推倒九层玲珑琉璃宝塔,阴差阳错之下放出了一只妖邪……老师父说的大劫就是这妖邪吗?说来惭愧,那一日贫僧也曾经和那妖邪动手,被他走调。不过那妖邪用的也是正宗的禅法……想来是在九层玲珑塔中修炼了佛法,化去了一身的妖力。贫僧心想,既然此妖已经成就正果,应该不会危害苍,因此放松了。”
九层玲珑琉璃宝塔中所镇压的妖邪,年代实在太过久远。久远到连极乐禅院的主持怀海禅师也不清楚,这里面到底镇压着什么样的妖邪,又是何人所镇压。
凤天奇怪地看着这个白眉老僧,问白玄雅:“圣母可知道白眉老和尚所说的事情?”
白玄雅似乎是陷入久远的回忆之中,眉头越蹙越紧,最后道:“是鸱先生!”
这个名字,身边的道门人也完全没有听说过。
白眉老僧道:“鸱先生既然来了,又何必藏头露尾呢?”
雍和大殿之外群僧凛然。互相看着彼此,不知道白眉老僧所说的鸱先生到底是何人。
一个年轻的僧人身边突然起了风波,将身边的人全部推开。
安连扎看这僧人,周身真气凝而不散,简直是渊深似海。刚才怎么会看漏了呢?他自视甚高,没想到一日来看错两人身藏,真是前所未有。
“孽障,还不现形!”安连扎手中飞出一连串金色梵言。
见金色梵言,白玄雅道:“是镇魔十言,这番僧很有本事。”
镇魔十言先后打在这年轻僧人身上,终于破去了化身之法,显露出一个白衣的中年男人来。
鸱先生星眉朗目,两鬓染霜。看上去颇有潇洒隽永的气度。
见了白眉老僧,抱一拳道:“多年不见,和尚你可还好?”
白眉老僧道:“你是来吊唁的?”
鸱先生哈哈笑道:“我正是来吊唁的。他当年将我封印,又用我的真身做了十方丛林的地基。这笔账不好好算算怎么行呢?”
“你要怎么算?”安连扎怒道。
在十方丛林的地下,镇压着一尊绝世大妖,这妖怪的身躯千百丈大小。乃是老禅师亲手索振亚。
这件事,在十方丛林之内也是绝密。十二堂堂主也不是全数知晓。
任谁也想不到会有正主找上门来的一天。
“他胆大包天,竟然敢镇压我两千五百年。如此罪大恶极,就算死了也要扒皮抽筋,挫骨扬灰,方解我心头之恨!”鸱先生的眼神里面充满了愤怒。
白眉老僧道:“身体不过是臭皮囊,若是这样做能化解鸱先生心中的戾气也未尝不可。对于老禅师来说,也是功德一件。只是九层玲珑宝塔中藏有多种经书,都是老衲着极乐禅院的两代主持放上去的。鸱先生住在九层玲珑宝塔两千多年,难道就未曾翻过一本?”
鸱先生道:“我已经尽得佛祖法术,那种唬人的东西看了又有什么用呢?”
白眉老僧摇摇头,“法术乃是下流。真经佛心才是正途。先生舍弃正途,却误入了歧路。”
鸱先生盯着白眉老僧,周身白衣无风自动,气势攀升到一个不可思议的层级,一字一顿地道:“难道你也想镇压我?”
“不好,他们要动手!”白玄雅的话音未落。
鸱先生已经动起手来,用的果然是玄妙佛法。抬手之间便能改天换地,制造出漫天禅灭金光。若是金光尽数落到地上,不知道要湮灭多少生灵!
凤天追问白玄雅道:“这鸱先生到底什么来头?竟然敢开如此杀劫?”
白玄雅冷笑一声:“如来佛祖乃是治世之尊。昨天我们进过雍和大殿了。雍和大殿仿造传说中的大雷音寺建造,你看那殿中如来佛祖的金身像莲花王座之上是不是站着一只鸟儿?它便是鸱先生!这鸟儿立于如来佛祖的头顶之上,先天便高人一等!”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