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看拓日格烈颤动的嘴唇,又看看使劲砸着丧钟的一大帮恶人,到处一点声音没有,就像很多奇怪的人在这里演出一出默剧。
而且这出默剧还是一个悲剧,我就是这个悲剧最悲情的主角,我倒是宁愿自己现在跟程月一样,昏睡的一无所知。
但是我现在无比的清醒,看着程月红彤彤的小脸,心说等一会血色全无的时候,不知道是何等的苍白。
拓日格烈轻轻对着钢老二做了一个手势,钢老二掏出一把小刀,小心翼翼的割破了程月左手的小指头。
其他人继续砸着那口丧钟,我都能看到丧钟的大嘴里面产生强大的气流,把程月长发上面的头绳吹得飞了出去,然后那气流掠过程月的脸,让沉睡中的程月痛苦的皱了皱眉头。
但是气流没有造成程月割破的指头喷溅出血的情况,拓日格烈挥手制止了所有的动作,轻轻走到程月身边,然后把程月的手交叉着放到了程月的胸前。
拓日格烈再次挥手,移明老和尚、茅石头、武大攻等人一起动手,拳掌齐下,大钟被砸的晃荡了一下,程月那根手指头一下喷出了一片血雾。
程月纵使是在昏睡中,也被疼的叫了一声,叫了一声之后又昏睡过去了。
熊朗已经松开了我的肩膀,被这奇景吸引的伸长了脖子,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丧钟和程月。
平地突然刮起了大风,程月喷出的血雾部分被大风吹散,有一些被风吹到了我身上。
拓日格烈看到风向不对,慌忙指挥钢家两兄弟把程月身下的棺材板调了一个方向,然后又指挥其他人去搬动大钟,想要把大钟顺着风向摆放。
现在我感觉这口所谓的丧钟,应该跟栗木西家的石狮子不一样,真是无比的沉重,这么多的高手挪动起来很是麻烦。
在其他人摆弄大钟的时候,拓日格烈严肃的对钢家两兄弟说道:“等下看到我的手势,你们就把小精灵的手指头全部割破!”
拓日格烈扭头看看我,忍不住自己的得意,说道:“岳愤,你看你脖子上挂着水杯的幼稚样子,你那个水杯好像奶瓶哦!小娃娃,好好看着小精灵是怎么喷血的吧,等会就有十个小喷泉了,很壮观的!”
我脖子挂着的水杯是石小姐给程月泡的武夷岩茶,里面还又散气败石散,现在杯子里还有半杯水。
水杯在我胸前晃荡着,我被熊朗放开之后,两只手已经能动了,我用手稳住了水杯,真想爬起来拼命。
可惜除了手脚能动之外,我浑身上下还是没有多少的力气,估计在地上爬都爬不动。
眼看着大钟就要又对着程月摆好,我真是欲哭无泪!
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心爱的人,慢慢痛苦的死去而无法伸出援手,这应该是世间最痛苦的折磨了!
我擦了一把被吹到脸上的血,然后把手指放到嘴里吸吮两下,血量很少,感觉不到腥味。
这是我媳妇的血,是我用无数的龙骨笋和齐天菌养出来的血,就这么被这帮混当给放出来了!
我的肩膀上刚才被钢家两兄弟喷溅了不少的血,现在都快结块了,我使劲了揉了一把,然后往裤兜上一擦。
这一擦我的裤兜里又传来了振动,是玉封和扳指,被封在塑料袋里面,隔着塑料袋感受到了血腥味,又开始蠢蠢欲动了。
其实我很想吞下玉封和扳指,变成长着怪手的血玉僵尸,然后杀光这里所有的坏蛋。
但是血玉僵尸最喜欢喝玉生玉长的小精灵的血,我要是变成了血玉僵尸,第一个遭殃的就是程月。
变成血玉僵尸,唯一的解药就是在中毒之后服用地生天养胎,就连珍稀异常的齐天菌,也不算正宗的地生天养胎。
所以说血玉僵尸是一条不归路,走了就没法回头,刚才我一直盼望着有援兵能够到达这里,根本没有同归于尽的用气。
不过现在我已经没有了顾虑,因为那口丧钟已经被摆好了,他们又重新开始启动这种用鲜血献祭的仪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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