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李叔,听闻三娘尚未嫁人?”陈瑀问道。
“这个……正是!”李九六面色有点紧张,他虽是农家人,但也知道陈瑀这话的意思,前些日子隔壁村邵老大之女事儿,四周八邻的都听说了,说是找到了,最后邵老大被打死,其女被凌辱之后买入了青楼。
“额,李叔您不要紧张,我只是觉得三娘姐姐挺好的,我爹爹确实年纪有点儿大,若是您觉得不适合,那便就作罢。”陈瑀也觉得唐突了,连忙赔罪。
“啊?这……啥啥个意思?”李九六有点反应不过来。
“哦,我爹这么多年一直未尝续弦,我等也颇为着急,确实是年岁长了一点儿,有点儿委屈三娘姐姐了!”陈瑀道。
“这……啥?陈老爷看上三娘了?好……好呀,做个婢子都好,我还怕我们农家人不懂事坏了老爷的名声呢,这感情太好咯!”李九六显得异常的高兴。
那陈老爷虽年岁老了点,但是为人那可是没话说,加上陈家家底殷实,还有陈瑀这案首日后前途那可是不可限量啊,三娘日后定然也不会受罪了,这样的好事怎能临到了我李九六身上?观音保佑我李家啊!
“真的?您要不要问问三娘的意思?若真是可以,我明日便央冰人前来纳吉。”陈瑀道。
“当得,可以可以!”李九六兴奋的将陈瑀送出了门外。
望着陈瑀的背影,李九六狠狠的拍着手,他哼着小曲,对屋内喊道,“三娘,今日给我把窖藏的酒都拿出来,做上几个好菜……”
陈瑀走了没有多久,却见那范典史带着几个小吏正也朝这边走去,他招呼道:“范叔这是作何去呀?”
“嘿真巧,李县令让我给陈府做了一副新的门楣,这不给你送过去,巧了,这便一起吧!”范典史道。
“呵~那感情好,一会儿在府上吃晚饭,不醉不归……”
“陈瑀,今日算你走运!”陈瑀身后不远处一片树林内,房十一狠狠的对陈瑀渐渐消失的背影道。
他身旁还有三人,其中两人服饰发型十分的怪异,手中还拿着长长的倭刀,两人身旁还有一个中原男子。
房十一对那中原男子道:“李四兄弟,你带着这两位好汉去问问陈瑀适才在屋内说了什么?”总不能什么都得不到就回去和房洵交差吧?那样他房十一会被打的很惨!
“哎,好嘞!”李四道。
李四祖籍福建,由于海禁,片甲不得入海,他便做起了这翻译的工作,以来维持生计,此次倭寇也是由他来牵头,并从中抽取房家佣金,他们这类人不管雇主要做什么,他们要做的就是翻译雇主和倭寇的语言,发号施令!
他还有个儿子叫李光头!
李四和那两个倭人叽里呱啦了一会儿,三人便悄悄的进入了那李九六的家中。
片刻之后,房内喊声四起,隐隐约约可以听到李九六微弱的叫声:“三娘……你已是房家的人,断不可受此侮辱……”
“八嘎!”刀片划入肉体的呲啦声,李九六停下了叫唤。
“还我爹来!”三娘死死的咬住了那倭人的耳朵,鲜血在她口中直流,模样分外的狰狞,到死都没有松开嘴巴……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房十一听到不对劲,连忙跑进了房中,这一望,双腿一软,差点儿跪了下去。
“快走。”李四对房十一道:“四下的百姓不一会儿就来了!”
说完这句话已经晚了,已经有几个汉子拿着锄头走了过来。
那两个倭人却也不惧怕,拿起手中的倭刀狠狠的砍了下去……
…………
陈府上,陈大富听闻马典史送了牌匾,高兴的嘴都合不拢,他备了两壶上好的绍兴女儿红和鸡爪。
红酥手,黄藤酒,满园春色宫墙柳。
今晚可是将范典史喝的够呛,在几个皂吏的搀扶下,东倒西歪的离开了陈府。
待范典史走后,陈瑀神秘的对老爹道:“爹,您猜我今日去了哪里?”
“臭小子?至于这么嘚瑟么?你能有这般造化那都是你老爹的功劳!”陈大富现在也是有点微醺,“我儿现在终于出息了!”说着眼角已经溢出了眼泪。
“额,爹,我要说的不是这个……我去了李九六家,给您把亲事说成了!”陈瑀高兴的道:“明日便找个媒人去纳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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