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中年人听了陈瑀的话后,脸上布满了兴奋,看的陈瑀莫名其妙的。
那人还在品位着陈瑀这两句话,“无善无恶意之初……恩,对!”
神经病吧,陈瑀没有理会这疯子,扭头便要走,谁知道那厮却拦住了陈瑀的去路,“站住!”
卧槽,怎么地?要打劫不成?看着人斯斯文文的样子也不至于啊?
那人看陈瑀这紧张的模样,下意识的笑了笑,“不好意思啊小兄弟,可否邀请你喝两杯?”
“不好意思啊大兄弟,我没空!”陈瑀才不想理会这疯子,扭头就走了。
可是走了没几步,却见身后那家伙亦步亦趋,紧紧的跟着自己,最后陈瑀实在无奈,问道:“你到底要做什么?”
“做圣贤!”那人脸上带着无比的坚定,这种表情陈瑀知道,那是一种对于理想十分坚定不移的表情。
“尼玛,我问你跟着我干什么,不是问你的志向!”陈瑀哭笑不得,这疯子真的疯了吧?想做圣贤想疯了?中华几千年来能出几个孔子和孟子?
“哦哦,在下兵部王守仁,想请小兄弟喝两杯,讨论一下适才那两句话。”王王守仁道。
兵部?呵呵,想通过官身来说服本官?这点儿小心思陈瑀又怎么看不出,等等……他说他是谁?王守仁?
“你可是王阳明先生?”陈瑀脸上布满了惊讶,中华五千年,在春秋的时候出了个孔子,可在大明还他娘的真又出了个圣贤,正是眼前这主!
“你知道我?你是?”王阳明疑惑的问道。
“我本微末,何谈姓讳?”
陈瑀这一番话立刻将王阳明脸说的通红,是啊,和眼前这人相比,自己真的是落了下层!
于是乎在王阳明热情的相邀下,两人来到了一偏僻的溪边,真的是喝两杯了,纯天然的。
对于做圣贤,王阳明有一种近乎于疯狂的偏执和执着,他说他听闻前朝大儒“格物致知”,于是他早年便开始格竹、格花、格草,可是却无一致知。
这三十年来他一直秉承着心中的理想,但非但没有一点点解脱,反而是越陷越深,无法自拔,甚至不知道穷其一身坚持的对亦或者不对!
当听到陈瑀那两句“无善无恶心之体,有善有恶意之动”的时候,王阳明好像抓住了什么,也仅仅只是在脑海中的一现,于是便问陈瑀其后可还有下文。
当然有,下面两句才是你心学的中心思想“知善知恶是良知,为善去恶是格物”,不过陈瑀不打算说,他笑了笑道:“自然还有两句话。”
“我就知道!”王阳明脸上布满兴奋,激动的道:“请先生快些告知于我。”
“佛曰:不可说。”陈瑀笑了笑,“有些东西只有自己理解出来,才能真正的体会到其中的精华,所以我现在说了,怕只会对尔有坏,不会有好。”
陈瑀的一番话犹如一盘冷水浇在了王阳明的头上,明明差一点就触摸到了,为什么他不说!
见王阳明脸上愁容,陈瑀淡淡的道:“但我可以告诉你,格物致知本意没错,可能你理解偏了,只要换种思考,或许会豁然开朗也说不定。”
“怎么可能呢?这是前朝程、朱大儒说的,怎么会错呢?”王阳明不敢相信的问道。
陈瑀笑而不语,对于心学这种玄妙的东西,陈瑀涉猎的并不多,所以也帮不上王阳明什么,即便能帮他,陈瑀也不会说,因为那样的话只会活活的毁了一个圣贤。
“天地之大,但有一念向善,心存良知,虽凡夫俗子,皆可为圣贤。”陈瑀像是对王守仁说的,但更多的是对自己说的,他说完之后便背着手离开了,溪水边仅留下发呆的王阳明。
良久后王阳明才自言自语的道:“好像有点道理,又好像抓住了什么……”这时候才反应过来陈瑀已经走远。
这么年纪轻轻的,竟然有这般的造诣,这小子到底是谁?我一定要找到他!王阳明暗自发誓。
陈瑀今天的两句话都对王阳明的冲击太大了,回到了府上,他便急忙的将陈瑀说的这两句话都写上了。
还未来得及细细品味一番,便又府上小吏来报,王主事十分的不悦,他道:“不是说过谁都不要打扰本官的?”
那小吏知道王阳明吩咐了这句话之后,大多都是在书房冥想,所以一般他们这个时候都不敢打扰王主事。
可是今天不同,那小吏硬着头皮道:“王大人,内阁来人了,邀您去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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