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征明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陈瑀,然后道:“老夫活了大半辈子了,竟没尔廷玉看的明白,惭愧啊!”
浙江这边算得上是一次大捷,可福建那边就不一样了,虽说许多倭寇都被陈瑀这边绞杀了,但有一小部分倭寇没有到陈钱,而是直接南下,从浯屿岛登6福建,大肆掠杀周边海民。
当听闻浙江这边的兄弟被大明绞杀之后,倭寇愤怒了,将所有怒气泄在了福建沿海,此次的浩劫让时人为之侧目,也是自正统以来最为庞大的一次沿海倭灾。
当福建这边事后,便有给事中弹劾陈瑀,言“浙江之海防过重,致福建沿海此灾,陈瑀之罪甚大矣。”
陈瑀听了这封奏折之后,恨不得将那给事中生生的踢死,这次他没有让方献夫代为反弹劾,而是亲自写了一封“驳海防事”到内阁。
陈瑀写的内容十分的新颖风趣,奏折立马引起了朱厚照的关注,他竟奇迹的出现在了朝野上,当朝读了陈瑀这篇文章,读到精彩句“狗畜食不到屎时,常怪人屎少之”,“尔妾室与人通奸是否也可言通奸人健硕,而尔不如他人,尔能力不行,当自我反省之?”之时,朱厚照哈哈大笑,拍案叫绝。
那些上奏弹劾陈瑀的给事中听了陈瑀这话,脸色臊红,怒目圆瞪,如果陈瑀要在朝堂上,他们估计立刻就能生生的撕了陈瑀。
有几个脆弱要脸一点的,当朝卸下乌沙对朱厚照道:“吾十载科举,今受得如此侮辱而朝不加罪矣,臣失望之极,乞求归田!”
朱厚照笑了,笑的很古怪,那些朝堂大臣都以为朱厚照玩疯了,这时候竟然还在傻笑,可片响之后,朱厚照脸色变了,那封陈瑀的折子被狠狠的拍打在龙椅上,安静的金銮殿上出令人胆寒的响声。
“尔等还有脸说尔等是大明的进士?你们不要脸,朕都替你们臊的慌!”朱厚照脸色铁青,“我大明沿海三百五十八条人命被倭寇残害,你们非但不去思考,不去强军,竟有脸弹劾陈瑀?尔等这种官朕要了有什么用?想辞官就罢了?!”
朱厚照眼光一寒,对刘瑾道:“着东厂给朕查,朕倒要看看这群饭桶到底是吃了什么豹子胆,让他们黑白都分不清楚了!”
朱厚照来的这一彻底让朝臣懵了,他们根本就想不到朱厚照竟有一天会亲自上朝,这也就罢了,这小家伙天天在宫内淫乐,为何会对沿海之事如此的了如指掌?
不仅仅是百官,就连刘瑾也懵了,他自以为已经切断了朱厚照与外界的所有联络,可是千算万算也算不到朱厚照怎么会读到陈瑀这封奏折的!
更是令刘瑾想不到的是他朱厚照今天竟然会亲自上朝,这种不被控制的感觉,让刘瑾不自觉的胆寒万分。
那几个给事中无论是谁的人,刘瑾都不会给面子的,三日之后查出受福建沿海折姓千户的唆使诬告陈瑀,事情属实,流放三千里!
事实再一次证明了陈瑀究竟有多么大的能量,仅仅一封奏折,就生生的除掉了几个刁钻的给事中,这人的可怕程度让人不寒而栗。
当浙江大捷之后,朱厚照亲自命陈瑀以佥都御史身份提督闽浙两地海事军务,总览二地备倭事宜。
任命一出,全朝反对,无果,朱厚照已经又一次消失在朝堂视野中,从不上朝。
反正烂摊子给了陈瑀,朱厚照才懒得管后事呢。
陈瑀也被朱厚照这突然的任命吓的不轻,百般推脱,奈何朱厚照根本不理会。
奶奶的,那家伙是把自己往火坑里面推啊,浙江这边还好说,毕竟他陈瑀的人很多,所以行事起来也很方便,但是福建就不一样了,那可是闽人的地盘,让陈瑀提督两地,这里面将会触及到多少闽商集团的利益,届时怕真的被吃的骨头都不剩了!
不过话有说回来,既然陈瑀想饬海防,这不恰巧是一个机会么?浙江的海防上去了,但是福建沿海依旧羸弱,如果这个口子不给封上,届时倭寇以此为突破点,那浙江海防的建立还有什么意义?
陈瑀揉了揉头,现在也不想这破事了,他乘船从大衢回到内6。
已经几个月没有回家了,为了两个州府的事,陈瑀今年过年都没有回家过,现在大衢和陈钱终于算是安定下来了,陈瑀也轻松了许多,所以抽了个空回到了钱塘。
刚回去陈大富便提着耳朵将陈瑀拉回了房中。
“爹,爹……这么多人看着呢,您能给孩儿点面子么?”陈瑀嫉妒抗议老爹这暴力行为,好歹现在我也是提督两省的海防军务大官,若是这事被传出去了,成什么样子?
陈大富松开了手,任就怒气未减。
这老爹怎么了?难不成更年期来了?我也没做什么事啊?好不容易回家一趟,不是应该盛情款待之类的么?怎么照面就抽上了?
“爹,这怎么回事啊?孩儿可没做什么事啊!”陈瑀先表明立场,省的一会儿又被老爹抽。
“没事!”陈大富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没事?闲着无事抽自己玩?陈瑀万分委屈,“爹……您太调皮了,下次不许了。”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