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若兮看了一眼陈瑀,眼中满是疑惑,她知晓陈瑀的出生,按理说他不应该是这么孟浪之人,哪有人直接和别家女眷招呼的道理,这样子只会让男主人心生不快和猜疑。
可是毕竟陈瑀和杨一清关系在,她只好点点头,但是却并没有说话,以免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徐延功虽为国公嫡长子,日后也会袭定国公爵位,可是他心中十分的狭隘,这些杨若兮都是知晓的。
果真,徐延功脸上顿时生出不快,他对陈瑀道:“陈廷玉,你好大的胆子,见了本公爷不知晓行礼么?枉还做过礼部左侍郎!”
“正是因为做过礼部左侍郎,才不愿给小公爷行礼,请问,我现在是否还是进士之身?”
“是又怎样?”
陈瑀虽然被罢了官,但是却没有被革了功名,他现在依旧是进士之身。
“我还问你,你是有功名呢?还是说你在南直隶为官?亦或者你爹死了?”
“陈瑀!你大逆不道,你爹才死了!”徐延功当即就愤怒了。
“这不就是了,你爹又没死,你现在还没有爵位,你让我给你行礼?我这礼若是行了下去,你就不怕巡查御史弹劾么?!究竟谁大逆不道?”
官场上这些门门道道,岂是徐延功这个雏能整明白的?
“小公爷,学社的公子们都等着您呢,莫要和不想干的人耽搁了时辰。”他旁边有个老胖子,穿着一席土财主的衣服,在他耳边道。
“哼!”徐延功摆了摆衣袖,不理会陈瑀,便匆匆的离开了,走了没多远,回过头怒道:“你还不走?莫不是想跟着陈廷玉不成?”
杨若兮抱歉的看了一眼陈瑀,然后紧随徐延功而去。
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房小梅佩服的看了一眼陈瑀,然后拉着他紧随徐延功而去。
一路上,房小梅佩服道:“想不到你当得了高官,也驾驭得了流氓啊!”
“什么流氓?”陈瑀不悦的道,“还不是为了沈飞,本公子的委屈和谁说?”
“很明显,适才你的所作所为已经在他心中有了点影响。”房小梅笑道,“适才听到什么学社的公子,之类的,说不得是去做学问了,这个你拿手,我们且去看看。”
…………
琼仙楼,去丹徒县县治二里,位于县城最繁华地段,紧临县学孔庙。
琼仙楼高三层九米,算的上丹徒较为有名的建筑,酒楼有几十年的历史,据说是景泰年间一进士家族所建造。
门前以四柱支架,额枋上雕刻祥瑞猛禽,每层阁楼两边皆以斗拱相连,两角燕檐朝外伸展,极具明朝特色的老建筑。
四具大门敞开,两旁以赵题题对,右曰:“五洲宾客竞来,同品尝五香美馔”,右边曰:“一样酒肴捧上,却别有一番风情。”
“倒是个大雅的地方。”陈瑀感慨了一句,便准备入内,可谁知却被店家拦在门外,店家说今日酒楼被包,道了句道歉。
“完了,进不去了。”陈瑀双手摊开,耸了耸肩,做出一副无奈的样子。
现在委实也没有任何办法能入内,三人只能干瞪眼,正准备转身折返,却见一头带方巾,手执折扇的公子走了过来,那公子见到房小梅后,双眼顿时泛光。
本以为见不到这女子了,想不到天可怜见,知晓我牛儒鸿单身孤寂,这是上天给的机会,他双拳紧握,一定要把握!
“小姐,慢走,留步。”
听这龌蹉的声音,颇有一种师太留步,厢房一叙的感觉。
三人转了身,却见那日在牛家庄亭子内的学子牛鸿儒,房小梅疑惑的看了一眼他,道:“牛大才子这是?”
显然还是被本公子那日不显山不漏水的才学折服了,这句赏心悦目的牛大才子,差一点让他飞上了天。
他赶紧收拾收拾那如火山喷发的炙热情感,一派正经的道:“小姐要去用餐?”
房小梅点了点头,一副遗憾的样子道:“可惜被人包了。”
“无关,我爹包的,随我进去吧!”牛公子折扇猛地摇开,转身便走,自以为帅飞了,只是可惜被门板绊了一下,要不是小二眼疾手快,怕就要和大地来个亲密的接吻。
他窘迫的起身,然后指着身后道:“这几位是我的朋友,快去请他们进来!”
“是是!”店小二忙不迭的点头。
嗯,这小二还是有点上道的,不知道那小姐见本公子这般,有没有心仪,定然是有了,瞧他们三个都感激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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